“这大渊的天,也要变了。”楚玄昭望着有些阴沉的天色,一时有些感慨。
秋风愈发急了,渐渐变成了呼啸的狂风,卷起一地的落叶,哗啦啦作响。
明明还是白日,半片天空,却已经变成了灰黄的颜色。
“轻君,快下雨了,去屋里吧?”楚玄昭起身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并两只杯盏,放在托盘中,一手托在了身前。
“嗯,走吧。”
两人回到东厢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豆大的雨点便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不过一阵,便下的急了起来,成了倾盆大雨。
沈轻君站在窗前,撑起防雨的沿子,透过窗口望着外面倾狂的大雨,微微出了神,带出了几分寂寥。
楚玄昭抱了他床头的紫氅,披在他的肩上,又环到身前为他紧了紧,知道他不愿意,紧过便将手收了回来,“已是晚秋,竟还有这样的暴雨,若不是这冷寒之气,倒像又回到六月了。”
沈轻君轻轻叹息了一声,叹息声很快被吞没在雨声里,“天道不常,四季颠破,国运不淑,战岁将启啊。”
楚玄昭一只手扣上他的肩头,见他没有抗拒,才松了力道,搁在他的肩头,“既不可免,那便迎之,迟早拨云见日。”
沈轻君回过头来,极浅地一笑,“你说的对。”
楚玄昭见他脸色比往日里浅淡些,探了探他的额头,凉凉的,不烫。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轻君拨开他的手,“没事的。往年的这时候,也是这样。每逢秋季,下雨天凉的,会有些不大好。”
楚玄昭心里一疼,“那你冬日?”
沈轻君牵了牵嘴角,“终究比常人难过些。”
楚玄昭捧起他的手,莹白的手指微凉,沈轻君缩了缩。
楚玄昭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让他收回,握在手中呵了呵,又轻轻搓了搓,却还是凉。
沈轻君见他握的紧,便只好作罢,由了他去,只是难免有些不自在,一抬头,便见楚玄昭眉毛都皱在了一起,遂轻声解释道,“没用的。凉在血脉,一时搓热了,血一流,还是凉。”
楚玄昭声音微微有些急促,“那我就一直给你捂着便是。若还不行,就把我的血换给你!”
沈轻君用力挣了挣,将手从他手里撤出来,“胡言乱语。”
沈轻君望向窗外,雨更大了。
他走至桌案后,从书架后取出一只兰花雕镂的精致长匣子,匣子长约一尺,细细窄窄的,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个个小瓶儿。
他挑出一只小瓶儿,倒了一颗绿豆大的黑丸在手里。
“这是?”楚玄昭走过来。
“药。”沈轻君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是赫连辛就给他缓解胸闷的,大概又是没起名儿的。
楚玄昭也没有再深问,抚了抚他的肩头,“你放心。”
突兀的三个字,沈轻君却明白了,他是在说赤炎珠的事。
“随缘。”
还是那两个字。
…………
到了晚间,下了一天的雨渐渐小了些,却没停。
滕王府紧闭的大门被人急急砸响。
当时楚玄青正在和吏部尚房。
王越自然是为了他的姐夫,也就是兖州刺史马亮来的。
“王爷,您可以一定要帮帮微臣啊,谁想到,那个陈有司居然弄了什么请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