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蛊毒就会启动,以手腕中央的红线为标志。随着时间推移会缓慢爬升,若完成了任务,蛊毒自会蛰伏,红线消失。若一个月内没有完成,红线就会沿着手臂一直爬升到心脏,届时等待杀手的将是生不如死。
云绝在细雨阁中不止一次见过蛊毒发作的杀手,皮肤龟裂,筋脉逆转,浑身骨骼寸断,流尽浑身鲜血,哀嚎数日而亡。
如今自接到刺杀平西王的命令已半月有余,右手手腕中央的红线已经过了手肘,升至大臂。他虽坚韧,却也对蛊毒发作时的惨状胆寒。更何况,即便他不为自己打算,还要顾念着妹妹嫤如,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绝此行却极不顺利。平西王府经上次的刺杀,处处加强了防范,府内灯火通明,一队队的侍卫穿梭巡查。
云绝躲过侍卫,摸到平西王蒋勋的寝室,却发现他并不在屋内。屋内布满机关陷阱,只等刺客来自投罗网。幸亏云绝轻功卓绝,倒吊在房檐上,才没有着道儿。想来蒋勋已如惊弓之鸟,不知藏身府内何处。
无奈之下,云绝只有无功而返。回到文忠候府之时已是月上中天。他穿过东南角的桃林,刚进院子,斜刺里忽然闪出一人。
黑暗中云绝感受到人的气息,条件反射地上前一步,抽出匕首,无声无息地向那人颈间抹去。
耳听一老妇的声音,满怀惊喜,“祖母等了你许多时候了,怎么才回来?”
云绝硬生生地撤手,手腕一转,将匕首藏于袖中,这才扶住了老夫人的胳膊,放柔了声音,“老祖宗怎么上这来了。”
老夫人拍拍他的手,“几日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几个丫鬟提着羊角灯匆匆从回廊赶过来,云绝权衡了一下,后退一步,将身影掩在树影的阴暗处。
为首的丫鬟容长脸蛋,眉眼温和,笑起来脸上一对儿小梨涡,像哄小孩一样对老夫人道:“老祖宗,不是让您在屋里等着吗?我点灯的功夫您就出来了!这外面更深露重的,若是着了风寒,侯爷又要骂我们不经心了。”
老夫人执意拽着云绝,“我来看自己的孙媳妇,有何不可?鸾儿那臭小子见天不在府里,冷落了他媳妇,等他回来,瞧我怎么骂他!”
一边说着一边捻了捻云绝胳膊上的衣料,“好孩子,怎地穿的这样单薄,冻病了怎么办?来来来,把祖母的披风披上。”
于是不由分说地把自己身上石青色菊纹掐金丝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云绝身上。
凌香赶紧将手里拿的一件貂皮领的厚披风披在老夫人肩膀上,“老祖宗说得对,咱们谁也不能冻着!”趁给老夫人整理领子的档口,扭头小声对云绝道:“云公子,您担待着些吧,要不然老夫人恼了,更不肯回去睡觉了。”
云绝不语,乖乖披着老夫人的石青披风,正好挡住他身上黑色的夜行衣。
凌香搀扶着老夫人,“老祖宗,您的孙媳妇您也看到了,好着呢!这回能回去踏实睡觉了吧!夜深了,咱们回去睡了啊!您也得让您孙媳妇早点儿歇着不是!”
“凌香说得对,是该睡了。”老夫人拉着云绝不松手,“走走走,祖母带你回你的屋。”
“我就住在这里。”云绝温言道。
“胡说!”老夫人嗔怪,“哪有小夫妻分开睡的道理。祖母还等着抱玄孙呢。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鸾儿竟然让你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