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年事
“有什么遗言要说吗?”衣着雍容的男子笔挺地立在刑台上,手里举着一支火把,温和地望着即将被正法的俘虏,嘴角微微勾起,“我美丽动人的公主殿下?”
“苏越!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被牢牢绑缚在邢架上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她拼命伸长脖颈,曾经姣好清秀的面容因为恐惧和愤怒扭曲得无比狰狞,可是无论她怎样挣扎,她都碰不到眼前的男人,哪怕只是他的一根头发。
“如果我是你,我只会感很温柔,他望向山坡那头易北的军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谁定的愚蠢规矩?竟然放心到派本国公主前来交涉。
……为了表示诚意吗?
真是可笑至极。
这刑场传来的号角声,敌国中军大帐里的那个男人一定听见了吧?他现在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震惊?痛哭?还是干脆拔剑自刎了?
苏越冷笑着,这样吩咐旁边的亲兵:“明日把萧娜公主的骸骨用缎盒装了,派人送还给林瑞哲将军,告诉他,再不投降,他的下场就和他们的公主一样。”
残忍的心仿佛一头吸饱了祭品鲜血的恶兽,在他胸膛里快慰地哼叫,他摘下镶着珍钻宝石的白手套,随意丢进熊熊烈火中,大风刮起,焦臭的气味充斥了刑场。
苏越紧了紧金边白底的防风斗篷,转过身去,远处群山连绵,大好河山总是能唤醒男人们的万丈雄心,他面对着千军万马,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这一眼合上,便是江山尽覆。
水珠从滑冷的岩壁上滚了下来,滴滴嗒嗒的声音在空旷的易北国监牢里显得无比寂寞。
苏越重新睁开双眸,曾经辉煌壮丽的场景在眼前寂冷凋敝,现实冰凉得就像监狱的石床,扣着的脚镣手镣沉甸甸的,锁出一片无法脱身的汪洋大海。
苏越躺在监狱铺着烂稻梗的床上,抬手扶着额头,脑颅刺痛得厉害。
……离处死萧娜已经过了五年之久,他还是不注地梦到当初的那些场景,所有的细节都是如此清晰,清晰得就像一根卡在喉咙深处的鱼刺,怎么也咽不下去,慢慢的,便成了无休无止的煎熬。
还真是诅咒啊……那个女人……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