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心,比妳家族的安危来得更重要。
今英冷冷一哼。妳对我到底了解多少?妳凭什么胡说?
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然妳为什么要用韩尚宫娘娘教我的方法来训练御膳厨房的内人呢?虽然细微,但长今已捕捉到今英神情里的一丝动摇。求求妳。妳的心既然跟随韩尚宫,妳的行动也要跟随她。今英,其实我并不想要恨妳,因为恨一个人,就像爱一个人一样的痛苦。
今英深深的看着长今,脸色古怪至极,像是什么话语想倾巢而出却又被硬生生压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从喉中挤出的咆啸:我必须要痛苦的恨一个人,也必须要痛苦的爱一个人。都是因为妳,践踏我自尊心的人就是妳!
这只是妳的借口……
今英近乎急躁的打断长今说的所有话,只恨恨的往门口一指。出去!
自尊心是不会被别人践踏的,只有妳才能伤害自己。
出去──出去!
见今英挪开了放在几上的手,长今也垂下手掌,却又真切的唤道:今英……
今英转过头,留下冰冷的侧影。
长今终是一顿,身子坐回原本的位置,也恢复了医女的身份。长今深深一揖。娘娘,小的这么做,是因为跟妳一起度过内人时期,这是最后的同窗之爱──我手上有遗书。
长今低头走了出去,明明听见眼泪滑落的声音,长今始终未曾抬头,只静静退出朱子轩外。
两军对垒,便是生与死的交锋。好童王子站在魆黑的大旗下,单手一挥划向乐浪国的都城所在;乐浪公主只是凝望着万千兵马朝都城蜂拥而来,她不会击破自鸣鼓,哪怕好童会死在战场上。
就算她早已告诫过好童,就算她早已看见好童眼眶里含\着泪,她的手也不会举起,因为她对乐浪国乃至于整个天理公道有王女应尽的职责,就像好童明知是一场无望的战役,也要背负着高句丽的期待冲锋陷阵。
载着战场上所有的血泪,自鸣鼓咚咚鼓噪响彻云霄──
长今要告诉景风,这是乐浪公主和好童王子的最后结局。哪怕旌旗横躺干戈已休,这两个人依然会站在各自的地方远远相望,哪怕只剩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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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思莲回到处所,正见着最高尚宫一笔一划专注写着字,眉眼如同压抑的笔锋一般,染上郁结的色彩。
娘娘……此情此景,竟是让思莲有些惶恐。娘娘此刻的神态就像站于危楼高处,仍凝视下望的一派平静。
这封信妳如往常一样交给宫中巴只。落完尾款,今英待墨迹干后便将信纸重重折迭,封缄之后交予思莲。帮我将柜内那些信取出。
思莲将信收起,从柜内小心拿出一撂信来。连同其它东西今英一并放入描金盒中,揣于怀中便出了朱子轩。
指挥宫女将膳食桌端入中宫殿,今英亦随之进殿,却在宫女纷纷退下、皇后即将用膳之际,一反常态的就席跪坐面前。一旁的至密尚宫想阻止,却被皇后的眼神制止,缓缓退至殿外紧守门外。
最高尚宫有事吗?
奴婢曾经说过,愿为娘娘效劳。
最高尚宫现在能带给本宫什么?
今英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