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妄为的借口,真正的骄傲是对自我的自信,不是依靠外在的权\贵。
思莲被训得低下了头,不敢说出半句话来。良久,却感到一只手覆上肩头,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思莲,因为我是妳的姑母,才跟妳说这些。
眼前的墨绿彷若撑起了天地,思莲记得她入宫彷徨不安的时候,那时还是上赞内人的姑母,也是这样轻拍她背脊,低声抚\慰后宫之中仍有人同行。她手抓姑母衣襟,用着低啜之后特有的扭捏语调。宫女们都说这凉亭里闹鬼,半夜时分常有个绿影在这里悠晃。前阵子我还看见一个医女站在后头,一直往凉亭里头望呢。
是她啊?
姑母您说什么?思莲疑惑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双美丽又遥远的眼睛。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最高尚宫看着那一泓平静,语调千回百转。回去吧。
思莲喜欢和姑母单独相处的时刻,因为那时姑母不是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而是关心她的亲人。所以就算隔日一早起来,她边被人拖着边打了个大呵欠,似乎也是值得的。
这里蚊虫这么多,思莲妳的嘴巴开得可以吃下一堆了。前方传来景风不识相的呼喊声,思莲凉凉的瞪了对方一眼。
自从和明景风搅和在一块儿,她在小宫女之间的绰号由高傲鬼崔思莲变成了倒霉鬼崔思莲,明明是景风惹的祸,却老连累她被姑母一并责罚,偏偏肇事者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妳那边摘满了没?我快采到五十种了。又是景风扯开嗓子的破锣声,思莲觉得整座山头都快被她的声音给盖满了。
忿忿望向眼前荒地,这里连草没有怎样会有花?明景风分配时不会稍微看一下地形吗?回头望去,在心中被腹诽的那人还在四十五、四十六的一一数数呢。
又打了个哈欠。
思莲浑身无力的任景风拖着她往前走,才刚在山上跑了大半日,前方兴致勃勃的人到底是哪来的力气?
思莲我肚子好饿喔,我想回去吃饭。景风嘟了嘟嘴,似是希望有三斤白米吊在嘴上好来解馋。
现在回去,御膳厨房也没饭了。最高尚宫虽然是她的姑母,可惜姑母罚起人来绝不偏颇,午膳时间若未准时用餐,便甭想再吃了。
所以才拖着妳回去找吃的嘛。好饿、好饿……犹如一只烦人的苍蝇,明景风不断重复同样的两字,听得思莲也没好气。
除了吃的,妳脑袋里还装了什么?
景风回头看了无故生气的思莲一眼,不解的摇摇头。除了吃的,我的脑袋里面还装了食谱,还有可怕的最高尚宫娘娘和严尚宫娘娘,还有思莲。
这还差不……
思莲话未说完,又被景风的一阵嚷嚷打断。我想念最高尚宫娘娘的烧鸡,严尚宫娘娘煮的饭,还有思莲妳做的点心……
还是满脑子吃的。思莲不屑的瞄了一眼,在心中做下结论。
几乎是被景风硬攥着到门口,房内却传出一阵伽耶琴的琴声。
商音肃杀,金铁戈马,这是思莲每次听严尚宫弹琴,其中总透露出的苍凉秀拔之意。总是说艺如其人,但思莲觉得严尚宫和她的琴音全然不同。
一曲既毕,只见房内换上一阵低低的笑声。傻丫头还站在门口吗?不是早饿坏了。
尚宫娘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