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的甩袖而去。
今英一个箭步上前,向吴兼护请安。
喔?是今英?
大人,方才看到您与内禁卫将谈话……
似乎不满今英质问,吴兼护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妳是在质疑我什么吗?
今英只是想确定,韩尚宫和长今是否今日会判处死刑?
这事我和崔尚宫说过了。吴兼护略一沉吟,问道:为什么你们崔家这么想要韩尚宫的命,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
是的。今英回答得斩钉截铁。此事牵连不到大人身上,但崔氏家族有被扼住命脉的弱点衔于他人之手,请大人宁杀勿放。
我知道了,妳下去吧。
今英眼看吴兼护走入议政殿中,亦快步回房搜拿东西,这举动倒惊着了同一间房的令路和阿昌。
今英妳在做什么?令路像惊鼠般蹦一声跳起,显然被今英难得的举动吓到。
一旁躲得较远的阿昌,不解问道:今天是娘娘和长今宣判的日子,今英妳不听宣判结果吗?
今英找出袿衣,披挂于臂便匆忙出门,连话也未多说一句,只恍若一阵来去无迹的风。
今英那模样,是不是要出宫?阿昌担惊的问着令路。
令路转身跺了跺脚。我怎么知道?
将汉符交予门口戍卫过目后,今英披上袿衣顺利出了宫门。宫外的早市才正要开始,今英眼看幕幕过往的人们,母亲牵着女儿的手,细细挑选食材;还有几个小童正手拉手绕着圈圈,念着小时她也唱过的童谣;也许宫外的生活很不错,不会再有心机斗争,毋须为权势羁绊,纵为官婢亦有苦中得乐的一份自\由。
──倏地捂起眼来。
她明白,那些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人群处传来一阵骚\动,今英回头只见宫门缓缓开启,一群官兵押解着两名满脸污垢、白衣零乱的女子走了出来。今英往后退了一步,让看热闹的人潮蜂拥而淹没人群当中。
她一眼便望见脚步跄踉的韩尚宫,却只能默默注视着,不敢跨出一步。
今英,答应我,今后不要再用料理去害人,这不是妳的本性。
娘娘,我做不到。
地牢之内她否定了韩尚宫的最后期望,因为那是她无法实现的事。身在政治漩涡当中,她的本性早已变质,她唯一能做的是把思莲推上岸边,让将来的御膳厨房成为真正做料理的地方。
她终于如所有崔家人所期望的,付出她最后的自尊和骄傲,成为她最不想成为的崔家人。
是谁害她成了这种人?是徐长今,那个连她仅存的一丝尊严都剥夺的人!她不是因为闵政浩对长今特别的情感而憎恨她,这只代表她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刚来宫廷时只会啼哭的小女孩;不,或许她真正憎恨的,就是长今那一切的不完美。她是那个打从孩提时代就不认识什么是眼泪的崔今英,她是那个关在豪华牢笼里没踩过外面土地成长的崔今英,她一开始就站在人生的最高点,注定了只能往下毁灭。可是徐长今,那个看似一无所有的徐长今,却像缺水的种子般不断吸取养份膨勃发芽,丝毫看不见彼端的凋零。
她憎恨徐长今,憎恨那份无拘无束的勇气和自\由。
但她的双眼,却牢牢盯住那抹依然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