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罪责……
娘娘,您的话今英从未忘却。当晚她只将长今曾递给她的山草莓正果,埋在后院当中。一拨又一拨地将土覆入。今英双手盖于微微\隆\起的土堆上,久久不移,虔诚得像在进行一道仪式。
那是与长今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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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味道不断蔓延开来。
起初是口舌,慢慢浸\淫至喉咙,就连心也感受到那股令人剧烈扭曲的酸意。
她明明是个医女,竟对这病症束手无策,连病因也找不出。
又或者,其实她是知道的,就像当年在御膳竞赛得胜后,明明该充满喜悦的心,却在一尝山草莓正果后变得苦涩,那是今英正站在宫殿另一端,用着冰寒彻骨的眼光看着她。
可是在果园中,一隙阳光从叶缝流下时,今英对她的目光却是这么温暖,嘱咐她将怀中满兜的山草莓收好。
这是妳和母亲的连系,真好。
就算到了现在,她仍然不懂今英那突如其来的落寞是怎么回事,如同时常突如其来的温柔,好像两色不同的丝线,却硬生生拧绞成一股利刃,狠狠在她心上画了一道道。
她常为今英的温柔难过,也常为今英的狠绝心生怨意。
长今用食指圈出了一个圆状,左手紧紧覆着。
那是当初她将山草莓正果拿给今英的姿态,也是她将一颗颗果子摆于盘上的手势,自己何尝不是一边送出了温暖,一回头又递上了匕\首?
今英,为什么要帮我?
她记得叶缝间筛落的日光,在手臂上映出一个个小圆孔,风起叶动也晃花了她的眼。
今英却是准确无误的取过那一颗山草莓,优雅的转过身去。天晚了,韩尚宫娘娘和崔尚宫娘娘都在等我们回去。
今英……
长今,站好你的位置,因为这位置随时摇摇欲坠。
站在宫廷狭长的甬道上,须人搀扶的崔尚宫目光却足够将人撕裂,今英冷冽的神色如同两侧漆黑的宫墙,挺直了背脊,无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那时她手中还握着一颗山草莓,却从此感到酸涩。
第19章第十一章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又或者,当白沙毅然投入黑泥当中,便下定决心要比黑泥深沉,那是一种自甘堕落的冲动和勇气。
自从认清该走的路后,今英做坏事不再像初时那么惊慌。利用食性相克的阴谋算计,以及从韩尚宫身上学到对人的细微观察,她将两者结合用得再也顺手不过,甚至胜过于她的姑母。
当姑母拿到长今母亲的遗书时,她只是镇定的看着那封信,看着泛黄的信纸和那双颤抖的手,听姑母说出那早从长今口中知道的名字。长今是明伊的孩子……
她走向前,握住姑母的手。娘娘,不用担心。
今英,快把这封信毁去,快!
姑母像见到魇胜似的将信丢到她手上,她收下这封遗书,仔细折迭整齐后走了出去。
后头令路追了上来。今英,妳要把信拿去哪里销毁?
这和妳无关。
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我们伪造徐\明伊的笔迹,不但可以陷害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