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弄得人心情都低落了。
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身上的伤养得差不多都好了。他哥动作挺快,通完电话第二天就派人过来给他送了东西来,那人装作游客来问路,却暗地里给了他一个小包。
包里有一部方便联络的手机,他现在每天会离开裁缝铺去河边散心,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跟严文晧和阿恒联系,一边关注这次暗杀事件的进展,一边通过阿恒指示严家黑面上的事物。
他心里还是挂念着杜默的,但是他却不敢问杜默的事,就怕得到他明知道的答案——杜默根本不关心他的死活。而他大哥因为怀疑杜默,同时也算是保护杜默,早已将杜默接到主宅里软禁起来了,他知道杜默安好就够了。
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严文熙听见外头传来动静,应该是张景棠醒了,他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既然睡不着,就早点起来给张景棠帮点忙吧。
“阿棠,早。”
张景棠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早。”可是脸色却不太好。
严文熙见他穿着较厚的棉质睡衣还披着一件毛毯却仍在发抖,脸色也是不正常的惨白,一看就是生病了的样子,不由得担忧地走过去。
“阿棠,你是不是病了?”
严文熙说着,抬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测体温,却被张景棠猛地后退给躲过了,而他眼中露出的显而易见的恐慌,让严文熙抬着受尴尬地僵在空中。
大概张景棠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呆愣地看着严文熙的手,半晌才开口:“我……阿嚏……”却打了个喷嚏。
看着张景棠不好意思地望着自己,严文熙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抱歉,是我太鲁莽了,不过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么说着,严文熙将手慢慢伸了过去,这回张景棠没有躲,乖乖地让他测体温。
“有点烧。”严文熙收回手,问道,“药放在哪里?我给你拿来,赶紧吃药吧。”
“不用吃药,这都是老毛病了。”张景棠紧了紧毯子,不在意地微笑道,“这几天总是下雨,又潮又阴冷,不小心就着凉了。”
明明穿的比常人多,却抵御不住春雨而感冒发烧……
“我去熬碗姜汤喝,祛祛寒,再睡一觉就好了。”
严文熙听完,连忙拦住要去厨房的张景棠,说:“你病了就去歇着,我去给你煮姜汤……对了,这里有暖水袋或者暖炉什么的吗?”
被严文熙按着坐在沙发上,张景棠也没再客气,将自己裹成一团,指了指楼下:“楼下杂物间里放着火盆,我记得好像还有小半箱炭火,不知道有没有受潮。”
“好,我待会儿去看看。”
说罢,严文熙转身进了厨房,先接了一锅水烧着,然后去楼下找火盆。他在杂物间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小半箱木炭,箱子里填满了干稻草,木炭并没有受潮,还能用。他将纸箱子垒在火盆上,搬着火盆就上了楼。
“炭火还能用。”
严文熙说了声,将火盆放在张景棠面前,往里夹了几块黑黢黢的木炭,然后点燃纸巾去引燃木炭,就一小会儿,木炭慢慢烧红,立刻就让四周的空气温暖起来了。
张景棠的脸色似乎好了些,严文熙稍稍放心了点,便回厨房切葱姜蒜,准备煮姜汤,同时又用汤锅接了水,准备煮粥作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