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辰昱是这样一个人,在任何事上,他都善于掌握强硬的主导权。他不会任人所为,只会为自己所用。
而平九却是这样一个人,与人相处点到为止,不喜强迫别人,也不喜别人强迫于己,看似随和无欲,实则我行我素,骨子里犟得很。
辰昱撑在平九上方,身体往下压迫,目光滚烫,手掌炙热摸索,目光里的侵略和占有一样浓烈。
平九从不针锋相对,却知道怎么让人沉溺就范,吻哪里会让腰发软,平九动情时瞳孔的颜色会变淡,浅棕色温和震动,他会说恰到好处的情话,但是不多,喘息低沉发烫,总能在无知无觉中把两人位置掉过个来。
瑞王从不是轻易会放纵自己的人,所以当他沦陷时,目光跟着热气发散开,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那随之而来的情感就会变得很浓烈。
也是第一次,他的心脏在真实的跳动,让他这么想得到的,是一个人。
就好像是这江山,至高无上的权力能带给他的欢愉,永远不尽满足。
可始终有一个影子隐藏在意识里,每当情热过后身体跟着冷却时,辰昱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上方的床帏,它就像一个魔魇,安静的潜伏在一旁,伺候某一个时机膨胀的无法收拾。
平九的曾经可谓风生水起,陆秋鸿丰富多彩的过去成就了他如今呈现的一切。
辰昱本以为对这场狩猎,他拥有足够的耐心。
直到今天探子说,平九跟着沈姓公子走了,是昆山派的人。
紧接着“咔嚓”一声,辰昱无意识的捏碎了手里的笔杆。
旁边人几乎是瞬间就跪倒了。
可是辰昱站着没动,眼睁睁看着面前白纸。
墨汁饱满,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染开纸张细密的纹路。
那一刻,辰昱感觉到那个潜伏的魔魇动了,自己胸腔有一个地方爆裂开来,里面流出的全是黑稠的脓液。
有一个声音就靠在他的耳边。
低低的,不厌其烦的,叫嚣着。
杀了那个人。
杀了他。
让他彻底消失。
辰昱笑了。
他轻笑着放下笔,慢条斯理的将桌上的墨汁斑斑的白纸揉一下扔掉。
辰昱记起几个月前还在京都的某一天,他看见平九站在一处屋檐下,穿的是青衣白衬,眉眼沉思,手里无意识捋着修长的竹叶,露出一小节骨节分明的手腕。听闻有人靠近时,平九抬头看过来,目光清朗灼灼,只是未曾有意的笑了一下。
许是有微风徐过,午后阳光正暖,辰昱跟着无防备的笑了一笑。
那一刻就有东西不一样了。
他是平九,也是陆秋鸿,他比以前变化很多,锋锐很好的隐藏起来,然而目光时常空远,他仍向往不拘束的自由。
可是瑞王不会放过他。
很多年前辰昱便在想,总有一天,他会得到这个人。
得到他,毁了他,占有他,或者陪着他。
喘息声起伏急促,压抑难耐。
平九把辰昱的手腕压在头顶,深沉又烧着火一样的看着辰昱,他知道怎么抚摸亲吻,会让身下有力的身躯变得敏感,又怎么做能让瑞王陷入完全无法思考的境地。
就身体而言,他们似乎意外合得来,只是等瑞王清醒后一向不太能接受这个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