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饶人的性子。他们两个都有理由想不开,但唯独丁鸿不然,于仙途、于功德,于名、于利,他都没有必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自丁鸿来后,陆晨霜只顾看楚世青吃瘪,经邵北提醒,忙问:“方才我拿那个小机关出来时,你观丁掌门面色可曾有异?”
“没有。”邵北道,“他一点儿破绽也没露出来。可你想想,剑阵若是被破,阵中人皆要受伤;法阵若是被破,布阵人必受反噬。我师弟破了这个禁制,布下禁制那人多少会有些感应。前些日子赐匾之事闹得江湖上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皇榜中虽没有明确说‘护国有功’是为何事,但他心里应该不难猜到。他早就知道这个机关落到我派手中,做好了打算,又怎么会一照面就被人看出来心思?”
陆晨霜天天被念叨“无凭无据不可妄言”,这一听完才明白原来邵北也是没凭没据的。他问:“既无破绽,你为何怀疑他?”
邵北:“我是直觉如此。”
“……”陆晨霜扶了一把路边山石,“你这直觉从何而来?”
“自建在西京的栖霞驻站开幕之后,我已有段日子没见丁掌门了。今一见他,他给我的感觉莫名危险,”邵北欲言又止,“就像……”
人们对于不世奇才的容忍度常常是要高一些的。哪怕这人脾气怪些,甚至样貌丑陋些,世人也都能容忍,更何况丁鸿的长相并不难看。他虽不是邵北这样隽秀无暇的美男子,却自有一股精气神儿在,从内而外透着的仙气大于皮相所表。
无论从哪一面说,都绝不会有人说他“丑”到了“危险”的地步。
陆晨霜不解:“他像什么?”
“他的气色、言辞不同往日,像我曾看过的一本书中写的那样……”邵北揉了揉眉心,“糟了,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是我弄错了一些事。我这些日子天天打理朝廷发来的封赏,每日案头堆的文卷写的都是‘无量江亦然护国有功’,赏赐何物、赐了多少,教我一不小心就把禁制与国运联系了起来,以为布下禁制之人是想让当朝朝廷气数耗尽,便于他谋权篡位或是另有所图。可我却忘了,这世间正邪之气此消彼长,龙脉一旦被抑制,妖气就要开始肆虐。先不说此事是否丁掌门所为,单论倘若有一人想解救昔年被我师父封印的妖邪,却又无法硬破我师父的法阵,他会不会学了这禁制之法,压制龙脉,助长世间妖气暴虐,从而让它们自行突破封印?”
宋衍河从前太过利索,设下的封印成百上千,不通无量法阵之人倾尽全力想破除其中之一都是难事,更何况将它们一个一个尽数破除?若此法奏效,相当于天底下的法阵自行消解,歹人只要用复生之法将那些妖邪唤醒就行了。
陆晨霜有疑:“照你说法,那这事也不该是丁掌门所为,应当是一个妖。只有这样,复生、救出那些妖邪才可能对它有好处。丁掌门是仙门中人,妖邪肆虐对他来说一样有诸多不便,最后各地的誓文纷至沓来,送到他眼前,他不是自找麻烦么?”
“这就是我的直觉了。”邵北叹道,“我曾读过一本书,里面说,‘擅法者以法证道,擅剑者以剑证道,擅毒者以毒为道,擅妖者亦有其道’。”
陆晨霜骇然:“你说丁鸿修妖道?”
邵北斟酌一番,说:“并非他修的是妖道,但……大约如此,你可暂且先这么理解。”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