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烟。初秋的夜风带着惊人的凉意,不仅吹得田间麦穗左右摇曳荡起波海,更吹得顾玉时满身凉透似在水中浸过。
齐画楼不过是掀开布帘便觉得有股寒意直面扑来,不用多想也知是顾玉时身上带来的寒气,她下意识的拉过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果然冰凉如水:“大哥真是不爱惜自己,我只是打坐,你便是进马车来又有什么妨碍。”说罢,忙从乾坤镯中掏出活络保心丹叫他吃下。
顾玉时并不多问丹药的疗效,顺从的咽下之后才道:“你这丫头总爱倒打一耙,荒郊野外,我倘若也进马车,要是有个万一,那又如何。”他打趣,仿佛忘了自己的手掌还被抓着:“有你的丹药在,不用担心,嗯?”
他声音素来好听,清冽如水击玉石,寻常语调平淡都叫人回味再三,这会儿特特拉长了声调,尤其最后那声“嗯”,自鼻腔发出,又尾音上扬,叫人听着真真是连心都要酥了。
便是并非声控的齐画楼,都有些心肝儿乱颤,甚至暗想,也亏得顾大郎生在封建落后的古代,要是网络发达的现代,不露脸,只那一把嗓音,都不知收服多少声控迷妹,何况他还长着那样一副面容。
从前见识少,尤其看了末朝所谓的宠妃照片时,只觉得古人基因真不如现代优秀,所谓美人,也不过是矬子里面拔高个。
然而到了大盛,亲眼见过之后才明白,历史上看杀卫阶掷果盈车并不是夸大其词,诗经里描写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也非不存在。不说容貌出众俊秀的顾家兄弟,便是人面兽心的安二爷都有一副好面孔,端得是君子如玉温润尔雅。
自然,与顾氏三兄弟比,安二爷唯一能胜出的,也只有出身了。比起他,顾玉时更加气度翩然面如冠玉。尤其这会儿,圆月高挂月色皎洁,使得他愈发的清尘飘逸芝兰玉树,难怪有人说灯下看美人,月下观君子,诚不我欺。
只不知,为何这般的顾玉时,竟是从无冰人上门,而且早在前年,他便已举行过冠礼,至今年已是二十有二,这个年纪不说在小映村,便是在大盛朝,都属于大龄剩男,偏偏他自己却半分也不急,倒叫她好奇不已。
这般想着,她钻出马车,同顾玉时一般坐在车辕上,翘首望他:“大哥,你何时给我们找个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