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用喉咙发出凄楚的嘶吼,应该试图冲过去抓住那个冒充者。
可她“看”见斯塔奴抱起“自己”的时候,她突然很好奇,斯塔奴会不会发现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其他人,又会不会发现,那躯壳中已经换了灵魂?
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值得她再去追逐的答案。
世上没有两朵相同的花,他们爱的究竟是拥有萨蒂之血的躯壳,还是里面的灵魂?她想知道。
她不想再卑微地去追求神的的垂怜,如果那份爱给的不是她,她就不要了。如果不是在斯塔奴的眼睛里看见那个迷茫彳亍的自己,如果不是冒充者的一语惊醒,甄湄都没有发现这份强求的爱,已经让她变得面目全非。
等待并不是那么让人痛苦,尤其是在习惯了孤独之后。不管是周围的恶臭,还是冰冷,亦或是穿过骨头的锁链带来的痛苦,似乎都变得远离了自己。伤处很快地自愈了,但她感觉得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消失。
她原本能很清晰的听见外面的声音,听见那些研究员们说话的声音。知道凌羽生带着商羯罗来了帝都,听到闻裘为了林沐沐跟凌羽生打了一架,听到“自己”把两个逃出去的试验品交了出去。
后来她的听力就不太好了,只能听见一点点大坑里亚人类的叫唤声。
斯塔奴自那天后也还是会来这里,他每一次都是飘到自己的前方在不远不近地距离坐在一根铁锁链上。
甄湄试图靠近他,在几次三番靠近不成功的时候,斯塔奴终于让她贴近了过去。她只有一只左手,腐烂得只剩下骨头,静静地将头颅枕在他的盘坐的大腿,将枯手搭在他的膝盖出,似乎从他的身体汲取到了力量,这样让她觉得痛苦减轻了一些。
在斯塔奴来的第十天的时候,甄湄一如既往地扯着锁链过去,枕在他的大腿上,就在她闭着眼睛陷入困乏中的时候,斯塔奴突然开口了,“你有些奇怪。”
甄湄睁开眼睛,她没有说话,本来也说不出话来。斯塔奴或许是在等着她回应,他本来就寡言,说出这一句话后,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过了很久,甄湄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虽然他每天在这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这个时间,他应该要离开了。
“为什么不说话。”
甄湄想,他一定是习惯了那位的话唠属性。甄湄依旧没有回应他,或者用实际行动向他解释自己根本不可能说话。她只是用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她只有冰冷的骨头,而他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