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尘一眼,“容少侠目下无尘,自是不知道我们几个人平日如何相处。罢了,我既然想要脱身,也就没什么不好说的了。苏朗那个人一贯会在苏折面前撒娇卖乖,但人的心思天长日久的,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床上的时候。我看得出来,胡尔想来也能看得出来,苏朗对苏折的执念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了。”
容尘是知道苏朗喜欢惨了苏折的。他们发生关系之后,有一次苏折曾喝醉了酒半夜跑上山来找他,容尘只当他是因为蛊毒心情沉郁,借酒消愁。
可苏折攀着他的手说对不起他。他说,阿尘对不起,可是我做不到……阿朗他……他说他从小就喜欢我,他还收着所有我给他的东西,他一直都喜欢我,我……我做不到……对不起……
苏折翻来覆去地说着对不起和做不到。
容尘只能陪他就那么坐了一夜。
苏折喝醉了不知道,但容尘明显感觉到了屋外有另一个人的气息。大约是苏朗不放心苏折,一路跟着他上了山,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自白。
苏朗在门外站了整夜。他们三人,只有苏折最后睡了过去。
苏朗和容尘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日后容尘再见苏朗,他仍是那个甜甜笑着的青阳派小师弟,他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沉在了心底,不给苏折看见,不给任何人看见。他在江湖上崭露头角,在门派中声名渐盛。
青阳双秀,江湖上是这么称呼他和苏折的。
谷星阑接着道,“胡尔那个人,心思不正,但无利不起早。要他兴师动众绑了苏折,除非有利可图,否则他是不会动手的,而且他对苏折,恐怕也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顾子修插话道,“照你这么说,倒像是胡尔和苏朗两人同流合污,各取所需了?但苏朗能给胡尔什么呢,他一个小弟子,什么都没有。”
容尘终于开口道,“没了苏折,他就是青阳派这一辈最出挑的弟子了。他总有他给得起胡尔又动心的东西的。”
顾子修不可置信,“他总不能把青阳派给出去了吧。青阳派可还不是他的呢。”
容尘道,“等见了他就知道了。”
顾子修和容尘贸然登门,青阳派也不能不迎。
来的人是个辈分不高的小弟子,看上去十分惶恐,连道派内有事,众人皆忙,才让自己出门迎贵客。
顾子修忙道,哪里哪里。又问可是不巧,贵派出了何事,能否有在下帮得上忙的地方。
小弟子不敢说话,只低着头说领二位去见代理掌门。
顾子修与容尘对视一眼,连忙询问苏掌门怎么了。
小弟子只肯说,掌门身体不适,让苏师兄暂代掌门之职,管理门派事务。再多的他就不知道了。
二人心底难免一震。
等见了苏朗,顾子修觉得他们一路上所做的猜测可能全都中了。
眼前这个人面如冷霜不动声色,丝毫不见当初的温和无害。他看了顾子修与容尘一眼,淡淡道,“二位,有何贵干?”
顾子修刚想回答,就听容尘开口道,“苏折呢?”
苏朗道,“师兄为奸人所掳,不见踪迹。掌门爱子心切,染病不起,托付青阳派与师兄于我。容少侠此问,也是青阳派上上下下和我想要知道的。”
容尘看着他,“你几日前还在怀疑我,现在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