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小灰,对不起,我们今天可能没饭吃了。”
“没事,我现在不饿了。”
“小灰,你真好。”
“我们是朋友嘛,傻子。”
“嘿嘿…”
“…”
冷风吹过,左尘打了一个寒颤,十月末,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提前,他身上穿的还是十五岁时的那件棉袄外套。进了精神病医院之后一直穿的是病号服,这衣服倒是干净,只是被小灰啃了几个洞,棉絮往外翻着,看起来破破烂烂。十年里,左尘的个子抽了不少,这旧鞋早就塞不进去,只能趿拉着,脚脖子和手腕也都露了出来,被冻得通红。左尘抱着手臂,牙关打着颤,意识愈发模糊不清。
“小灰,我…冷…”
左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当铺高高的牌匾,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左尘攥紧手中的五千块钱,眼泪在脸颊上凝结成冰。
“小灰,我把妈妈的镯子当了。”
“别哭了,马上就能赎回来了。”
“嗯,你说妈妈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她会保佑你。”
“是么?”左尘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左尘不知道五千块钱是多是少,手中的钱和十年前的不一样了,他有些恍惚,但还是知道财不能外露的道理。他将钱往棉衣内兜里一塞,抬餐店。左尘依稀还有些印象,小时候母亲带他吃过一次。价格对于一个靠卖早点养活一个男孩的单亲家庭来说有些贵,他只记得那天他过生日,母亲给他买了一个汉堡,他吃了半个小时,每一口都嚼得小心翼翼,生怕漏掉一丝味道。
左尘还记得,那一天,母亲哭了。
胃痛让左尘的后背更弯了一些,他捂着肚子,喃喃道:“小灰,我好饿。”
“那我们去吃饭吧?”
“嗯。我想吃那个,可以么?”
“可以啊。”
“会不会太贵了?”
“没事,就吃这一次。”
左尘暗自点了点头,蹒跚着向着快餐店走去。
下午三点,快餐店里的人不算多,店员见一个狼狈不堪的人进来,只当他是要饭歇脚的乞丐,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直直地朝着点餐台走来,店员心生一丝鄙夷,却仍是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那人不理她,只是低着头盯着台子上的菜单,口中振振有词,“小灰你想吃哪个?”
“哪个看起来都很好吃啊。”
“嗯,但是妈妈说只能要一个。”
“那就要最便宜的吧,给妈妈省点钱。”
“可我想吃这个双层的,看起来肉很多。”
“那个太贵了。”
“哦,好吧,那就这个吧。”
左尘突然抬起头来,让店员吓了一跳,“先,先生…”
左尘讪讪一笑,冻得皲裂的手指点了点最便宜的汉堡,“请问…我能要一个这个吗。”
“嗯?哦,好的,请问只要这个吗?饮料不用吗?”
左尘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用了。”
“好。一共五元。”
左尘从内兜里掏出一百元的纸币,“这个够吗?”
店员的笑容一僵,“够,够了。”他接过这张大票子,噼里啪啦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