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因为赶上了走旱路的大部队,去年年后就被吴老爷子赶出了家门,那天从吴家出来,就被吴忧一个电话叫到他现在住的地方去,给宝宝封了个大红包当老婆本,巧的是,吴忧家里那位,正是他一直遍寻不获的精神科医生。
关昱礼不以为然的瞥他一眼,“你会教你教。”凑近关邵杰,牙痒的说:“教他怎么提防隔壁家老王。”
关邵杰没听明白,却也不妨碍他领会话中的恶意。
关昱礼已经出门上了车,宝宝万能的眼泪没来得及酝酿出来,车已经开走了。
“无哦——”宝宝要哭不哭的扯扯关邵杰的裤子。
“大伯带你玩吧。”关邵杰牵着宝宝去庭院,刚玩了一会,前门就传来声响,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来拜年了。
见有小孩来了,宝宝马上背弃一点都不好玩的大伯,由保姆带着,跟几个小孩去玩玩具。
关邵杰跟几个长辈打了招呼,把母亲请下楼来,坐着聊了会闲话,各人就按部就班的上了麻将桌。
现在过年没年味,大人们记挂着麻将,不大不小的个个手机控,关邵杰没什么爱好,在这种家庭聚会中自然而然就落了单。
他宁愿独处,沏一壶茶,在庭院发发呆。
在关家过了三十八个新年,却也没学会如何跟这些人相处。即便是关家养子这个身份跟了他一辈子,他仍然会在心底,将自己和关家区分开来。
这样过了三十多年,他谨慎内敛、不卑不亢,对关家的产业不觊觎,不染指,母亲对他好一分,他回报十分,从来没想过离开关家,在他心里,自己就是类似旧时代家养管家的存在。
然而最近,心中却开始泛起不安分的波澜。
他开始觉得心累,想不管不顾,把人生中仅剩的二三十年,痛痛快快的为自己而活。
前院传来宝宝的声音:“恭喜花财,红包吶来——”
关邵杰起身,还没绕过后院,就听见肖芹峥的声音,跟宝宝在说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已经进了大门。
他绕回庭院,从后门进去,肖芹峥抱着宝宝跟母亲在客厅说话,见到他,忙起身点头打招呼:“大哥新年好。”
关邵杰不冷不热的说:“新年好,坐。”
母亲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对肖芹峥笑道:“大老远的跑来一趟,快坐,陪我说说话。”
关邵杰对宝宝说:“宝宝去跟哥哥姐姐玩吧,过来。”
宝宝从肖芹峥腿上跳下来,顺手在桌上抓了一把巧克力,关太太伸出手要捉住他,却慢了半拍,哭笑不得的说:“宝宝乖,不要吃糖。”
“奶奶吃糖。”宝宝抱着糖果退得远远的,隔空递出一粒,“奶奶乖。”
逗得几个大人乐的不得了,关太太笑眯了眼,拍着胸口说:“快走快走!看见你就想笑,哎呦我这支气管笑不得……”
孙子聪明伶俐,关太太看大孙子的眼中那种炫耀和骄傲做不得假。
肖芹峥一直在陪笑,只是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他的视线在关太太和宝宝之间来回环顾,这让原本就不喜欢他的关邵杰,莫名提起防备。
客厅里坐着母亲的几个同辈姐妹,边看电视边时不时瞥肖芹峥一眼,别人家的稀奇事,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