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撅了下去,他当时没觉着怕,杀红了眼似的将刀尖对准了另一个人。
ii若没有及时赶到,他大概会狂化,沦落成一个杀人狂魔。
秦徵,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他醒来时,ii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幸亏那人没死,这事我已经摆平了,你也别没事找事什么都跟关先生说。”
为什么不能说?他后怕又委屈。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了,你以为他为什么赶着出国?前几天从昆明订了几万朵香水百合,江珑找熟人报关我才知道,是去给他的情人扫墓去了。”
原来如此。
活人比不过一个死人,事实就是这么遭瘟。
可是有哪里不对,ii在骗他,那人根本就没死,关昱礼也在骗他……
关昱礼人呢!?
他摸了摸床边,床铺是凉的,空无一人。
后脑被棒子敲击的部位放射性的疼,牵扯到太阳穴突突的剧痛。
那些人的笑声又来了,忽远忽近,回荡在空旷的小巷,不,是修车厂,不对,是俱-乐-部……不不不!
我在哪儿?
关昱礼快来救……
他刚挂了电话,已经登机,在医院陪着他的爱人。
忘了他,忘了他。
凌晨三-点的夜里,他倏然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毫无惺忪。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忘了他,忘了他……
君若无心我便休,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这句男二的戏文唱词为他赚取了多少观众的眼泪。
萦绕在四周桀桀的笑声消散,取而代之是昆曲委婉迂回的唱腔,在空灵的深夜回荡。
一大早来了一辆微型皮卡,张妈跟着下去招呼,看见车斗里装的都是盆栽绿植,挂的摆的应有尽有,只怕有上十盆。
吃完早饭的保-镖帮着往楼上搬,张妈站在旁边踌躇了会,然后飞快的去厨房盛了一碗白粥,又用碟子装了两只莲蓉包,跟着上了楼。
关先生没放话让她进卧室,还叫她不用送饭,卧室里那位昨天中饭晚饭两餐都没吃,又是病人,哪里经得住饿呢。
张妈战战兢兢的来到门口,盆栽已经搬完,几个黑西装下了楼,最后出来的一位准备带上房门,看了她一眼。
张妈低着头,被审视的目光吓得够呛,全然没意识到是自己缩头缩脑的看上去形迹可疑。
“那位先生……”她想问能不能瞒着关先生给里边送点吃的。
男人打断张妈-的话:“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张妈捏着盘子的手指都泛白了。
“你上来干嘛?”男人瞥了眼碗盘,明知故问。
张妈连忙说:“送点吃的,从昨天中午……”
男人不耐烦的再次打断:“去吧,动作轻点,别打扰他休息。”
男人下了楼,张妈感觉压力顿消。
大白天的,房间里黑压压一片,床上躺着一个人,看似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张妈拘谨的走进去,把碗碟放在窗台边的藤艺小几上,等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才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哎呦,别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