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直接翻了个身,打着呼噜再次沉入梦乡。
声音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又静了下来。
“杨家的大闺女跑了!”
姜杜白接水回来的路上听到村里人这样说。
“咋回事呀?”有人问,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哎哟!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和我家那口子都睡着了,硬生生被声音吵醒,还说是哪家子缺德的,半夜都不让人睡觉!”
“就是昨晚,我们家离他家近,就出来看了眼,你猜是什么事?”
“啥呀,春花平日里那么听话的孩,怎么还跑了?这大冬天的往哪跑,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跟你们说,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听见薛秀菊他们家打架,”说话的人一脸神秘,“说什么让杨虎逮住春花,非得打死她不可!哎,都是孩子,薛秀菊那个婆娘下手可是真狠,我在屋里都能听到春花哭,这心口都要揪起来了。”
“哦我想起来!前几天刘武家上门,春花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刘武家那儿子快二十也没个媳妇,我心思是说两孩子的事了。”
“刘武那儿子就是个混的,也不干活,整天就在村里逗猫逗狗,薛秀菊怎么可能吃这个亏?”
中年妇女压低了声音:“我看是成了,刘武家隔天拿着肉又来了趟,我碰见还问了句,刘泉也跟着他妈一起来的。”
众人一阵唏嘘,看来杨春花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才跑了。
“这杨家今天怎么没出去找人?”
“嗨,能跑哪去!我看要不了一天就得回来,刘武家的儿子是混账了点,可说不定结婚后心就收起来了,过日子和谁不是过啊。”
“想不到平日里老老实实,哎吆真是看不出啊。”
姜杜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经过,几个女人之后便开始指责杨春花不孝顺,顺便把村里有闺女的人家都挑了一遍,活像明天就要给自己儿子选媳妇一样。
不过有件事情她们说得倒没错,在姜杜白的印象里,杨春花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甚至每次见人都会害羞地低着头。
雁山村落后,一些低俗的文化在所难免,在杨家这么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杨春花没少被自己爸妈打骂,之前都是默不作声,没想到这次居然爆发了,或许就是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幸运地是她并没有被打败。
不过跑出去,还是凌晨出走,这一点就有些匪夷所思,或许杨春花真的不喜欢这门亲事,不想成为父母的傀儡而任其摆布吧。
回到家把事情和段老头简单说了一下,昨晚的声音的确吓着了很多人,但不是每家都有那个闲工夫出来看热闹,姜杜白嫌外面冷,一点也不想离开暖和的棉被,而且事情没闹几分钟就消停下来,后来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人说话,再后来姜杜白就又睡着了。
段老头叹了口气:“我看不像,春花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跑了,到了年龄就就嫁人,村里的女娃不都这样嘛!”
姜杜白有些奇怪:“她今年才十五吧?”
杨春花比他高两个头,但总归还是个青少年,还没有成年怎么就要结婚?
“虚岁十六,正好结婚。”段老头吹胡子瞪眼教训儿子,“过几年也得给你找个媳妇了,早一点,说不定走之前还能抱上孙子。”
“……”
姜杜白眼角抽抽,他努力把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