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了一圈。
雁山村人念旧,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徐秀华的父母比较开明,年轻的时候去镇上做工活,徐秀华便跟着在镇上读书,后来徐秀华的父亲跌了腿,落下病根,在镇上没办法继续生活,一家人这才搬回了村子。
姜杜白被段老头拉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村长找的两个花童,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撒糖。
小孩脸上涂着大红腮,额头上点着红点,跟年画里的娃娃一样可爱,比起姜杜白这个瘦巴巴的豆芽棒,可不是更有花童的味道!
段老头看见后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姜杜白没听清楚“什么?”
“段义这个老油头,连点糖也不舍的拿出来。”
“……”
说是撒糖,其实糖没有多少,里面都是掺着染了皮的花生果,不过并不是像段老头说的那样,这要是放在别人家,拿出来的糖恐怕还不到村长家一半。
队伍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撒糖的花童一边脆生生地喊着吉利话,一边把手探进篮子,抓出一把喜糖往人堆里撒。
“红梅映雪开,郎骑竹马来,喜酒宴客宾,瑞雪迎新人……”
段老头倚老卖老,嚷嚷着挤开前面的年轻人,趁人不注意,直接下手抓了一大把。
小花童吓了一跳,连吉祥话都忘了念,嘴巴一瘪,好像随时要哭出声来。
姜杜白头都大了,他捏了捏眉间,见段老头做贼似的偷偷退到后面,兜里装着的糖把衣服撑起了一大半。
“……”
嫁娶的队伍绕了一大圈,终于到达段大柱的新宅子,地方就在村长家后面,隔着一道墙两家来往非常方便。
小地方的人最爱凑热闹,大家伙一溜儿跟着去了段大柱家,要看新郎新娘拜天地。
现在这个年代,红绸罗缎、锣鼓喧天的结婚习俗在大城市里几乎已经没有了,姜杜白上辈子参加过许多的婚礼,不过他的那些客户都崇尚什么西式婚礼,觉得白色才是纯洁的象征,嫌弃古时候的那套东西太土。现在看来,倒是前人的习俗更合姜杜白的心意,当然,现在的中式婚礼也改进了很多,和古时候相差甚远,思绪有些飘远,姜杜白不由得想,如果这辈子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扶持一生的人,或许他会选择这种方式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村长夫妻俩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拢嘴,两人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塞到准儿媳的手里,村长开口说:“好好好,秀华来拿着,这是爹和娘的一点心意。”
村里老一辈对父母的称呼还是爹娘。
新娘戴着红盖头,声音脆生生的回答:“谢谢爸。”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毕后,就开始准备宴席。
“恭喜恭喜!”
新娘被长辈搀扶到房间,新郎则留下招呼客人,来的人纷纷上前祝贺。雁山村人少,家家户户都有那么点沾亲带故,恭喜完新人,大家就自觉去厨房帮忙,小孩也没人管,满院子捡地上的花瓣糖纸,皮实的小男孩聚在一起,把用过的爆仗掰开,里面全是剩下的粉末。段老头被几个年轻的男人叫去做事,嘱咐姜杜白自己去玩。
一早上的混乱,大家也没有看见新娘的模样,姜杜白有些好奇,仗着自己年纪小,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