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早有准备。
越芾并不糊涂,又怎么听不出有人监视亲王府的意思。这时却笑道:“诚儿一直是懂事的。虽说不能去边塞建功立业,可我这些儿子里,为我分忧的人,边塞有一个就够了。你呀,就关心关心我身体就行。”
越明礼装作不知何意,只笑着说:“原来是这样。父皇刚才还说,明诚你最孝顺,正说到现今你已享齐人之福。也该让世子,早日与季姑娘成亲,不枉先王妃……趁着现今国泰民安,让百姓也跟着喜庆喜庆。”越明礼的话题一下就转到了今日的正题上来。
越明诚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越芾也笑着附和:“正是,清儿已到弱冠之年,当初算命的齐先生说他不宜太早成亲,现在看来也不早了。有哪个皇子、皇孙弱冠之年还无妻妾的,平白让人猜测,说有人薄待世子。当日我给他的清王府赐名,也是不想有人怠慢了他。”
越明诚心里有苦难言,便道:“季姑娘是李氏定下的,倒是门当户对。只是这些年,我对清儿……多有愧疚,虽说孩子亲事,该由父母做主,可对清儿,倒不好。也不知清儿是否有福气成为季姑娘良配,只怕……”越明诚做出苦恼的样子。
越明礼暗骂对方狡诈,一个是王爷世子,一个是奉常庶出二女儿,还说是“门当户对”,又说是李氏定下的。皇上人老,眼可不瞎,李氏做的事,大概有点消息渠道的都知道。
还说自己愧疚,明明是为了保护那越清,才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对方了,才求皇上赐清王府。这个好五弟,这城府,可留不得!
越明礼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哈哈笑道:“现在的孩子,就是年轻气盛。让父亲操碎了心,我们家信儿也是,当初说要在花节,自己去找心仪的女子。之前曾偶遇季奉常,也是个知进退的。只是那季姑娘确实温婉,印了季婉这名。又想到早晚是自家人,我还想着以后干脆认了她做干女儿。”
越明诚因这话心沉到了底。对方的话语里,处处暗示明日的花节,可是,谁敢娶一个越明礼想认作干女儿的人?
果然,越芾顺着越明礼的话道:“既是这样,你要认季婉做干女儿,那身份倒也配得过,想来人品也可靠。原本就想着给清儿找个贴心的,身份倒是次要。现在有好的身份,自然更好。赶巧,明日便是花节,让两人见见,这也算是为清儿破例,两人没成亲就提前见见,诚儿你也就不用再愧疚。”
越明诚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便有人来搀扶。越芾一改之前精力充沛的样子,略显疲惫得靠在凳子上。
身旁太监小声说:“皇上不必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皇上该颐养天年才是。”
“位子早就定了是他的,皇子、王爷这么多,可太子就一个。他又何必逼得其他人活不下去呐?机关算尽,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
越芾叹了口气。
身旁太监劝慰道:“亲王是真的忧心您的身体,皇上你不可太过操劳。”
越芾看着眼前的茶杯,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越明诚没有回府,便直接来了清王府,找越清说了这事。越清静静地听了,没有说话。越明诚有些烦乱,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地喝了半天的茶,越明诚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