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看着平日精明果断的小年轻被自己唬得像个小孩子,心里乐开了花,复又觉得自己一个老头儿拿人家小年轻取乐有点说不过去,便说清了真相,“就是你把你夫郎宠得,连困急眼了自己睡过去都当成病,还来这让老夫看,是存心折腾老夫?”
老郎中看白水仍是懵懂无知的模样,又详细地说了一遍,“你夫郎就是太困了,这一直没空睡,稍微一闲适下来,自己就睡着了,不是毛病,把他抱回去好好睡吧!”
白水听明缘由,站在原地傻乐了一会儿,冲着老郎中道了谢,并在那抓了几副补药,随后就抱着卢鱼离开了。
到了家,白水怕卢鱼这一天忙活得没吃饭,半夜再饿坏了,便给卢鱼喂了一小半碗的米糊糊,米糊糊属于流食,方便喂给昏睡或者久病不起的人,以便为身体提供能量。
自己这两天忙活得也有些累,如今看着卢鱼躺在床上打起酣来,跟着就打了个打哈欠,索性脱了衣服,倒在火炕上抱着卢鱼呼呼大睡。
人都说,累久了就会一夜无梦,但这句老理在白水这显然失效了,白水起初睡得还算安稳,可到了后半夜,似虚似实的梦折磨着他仿佛被千斤巨石压在了胸口上,连喘息都难。
梦中的他无数遍地重复着从岸上掉进水里的动作,每一次刺骨的冷水仿佛要将他浑身的骨骼冰冻麻木,他的身体在水里不能动弹,只能任由重力沉入水底,淤泥将他的手脚黏住,不让他离开,他拼命挣扎,却每一次都难逃这可怕的循环。
“帮我报仇,救救我。”
白水讨厌极了这说话者的声音,他想反驳却仍旧无力,他一直重复着从岸上坠入水池,再体验着那他如今已经无比熟悉的彻骨寒冷。
他想逃避却无能为力,他开始求救,直到在岸上正要继续循环掉进水池的情形,却不料被一个从天上飞来的雪白团子砸中了自己的肚子,打破了他一直循环的噩梦。
“唔。”白水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想着梦中发生的诡谲场景,奈何肚子上传来的沉重感迫使他回过神。
用如今身体最灵活的手臂,垫着自己的头,往下一看,自己的心都跟着软掉了,自家鱼此时正蜷着身子,将头枕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安然地睡着,脸色不再像昨日那样的惨白,如今活泛起来,嘴角还有可疑的口水痕迹。
白水宠溺一笑,也许这一次是自家鱼救了自己也说不定。
见卢鱼睡得欢快,白水也没有做任何动作,任由自家鱼用小手这扣扣那拍拍,一直到了卢鱼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白水?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