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夕阳下的父亲那般,儿时侧仰着头望着的那一幕,似乎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让人心焦。
修习茅山术,有神力加持,阳气旺盛,孤魂野鬼自然会退避三舍。
比如厉声呵斥一下,她就不见了。
重新点燃灯笼后才发现,她竟然是回到这只灯笼里去了!
复仇的快感就此泡汤,想起自己在那么一个好天气徒步走了几英里黏了满脚的泥,心中的怒火微微没过了刚刚的旖旎,立即伸手灭了刚刚才点燃的一只蜡烛,把她从里面揪了出来。
试探性的用火把灯笼烧了一半,却是烧了她,心下顿觉怪异。按理说,用谁的皮做的灯罩,囚的就是谁的魂,一把火烧了,谁的魂魄就会跟着燃烧,现在的情况不止是错得离谱,而且错得荒谬。因为即使是错,这也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错误。
缓缓蹲下身,我仔细巡视着她。
也许可以拿来炼成符水,功力肯定大增。
符水该那么炼,先用棘藤女人没有穿西装的,只有外国女人;即使穿了,下半身也是裙装。她却穿的跟男人所差无几。
思路被视觉引向别处而不自知
也许自己喜欢沉浸在这里不想出来
扭过头,纯黑色的高跟鞋,脚面曲起漂亮的弧度,和两根脚骨微微凸起的痕迹,再往上的脚腕骨,侧面突出的一小部分线条,视线跟随其向上延伸着,最终隐没在熨烫整齐的西装裤脚。
下意识用指尖去碰那平摊在地上、手指自然弯曲着的手掌,又不自觉的轻轻拿起,拇指一遍遍抚过干净的掌心,四道深刻、泛着健康色泽的、代表今生的细线在上面愉悦的延伸
长且缓,无杂纹,稳态安康,一生无忧。
“雄哥,是时候出发了。”
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声音,由远及近。待从混杂的记忆中回过神,发现家明已经喊了自己半晌,而自己也已经陷在沙发里呆坐了整整一上午。
我点点头,起身,缓缓套上大衣。
“灯笼怎么样了?”我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
听着他的欲言又止,我停下手中动作转过头,发现他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偶尔晃得厉害。”
我顿了顿,气得想笑。
她又在干什么!?
本来一星期去一次小庙堂即可,即使去,也是练功作法,其他时间让信得过的人看着,现在却得改成一星期亲自去两次。
这灯芯太不安生!
还没想明白怎么处置她,是直接一把火烧了,还是留着没事烧出两只窟窿玩玩,直到烧光。
只是可惜了那头黑发。
想起黑发,思绪又下意识飘远,我急忙将它拉回来,板着脸上车。
进了庙门,习惯性脱衣服递给旁人,走近那灯笼去瞧。为了试探她跟灯笼的联系,把那灯笼烧出了两个洞,焦黑的地方贴着两张黄符,看起来分外喜感。
当然,如果没发现那灯间断性的晃两下的话。
她当是什么,荡秋千?
伸手拈灭了一只蜡烛,等着她发现禁锢已失后自己出来,谁知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什么动静。
她是怎么回事,待在里面还待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