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呆呆地看着指尖上的水珠。
这玩意儿……除了有时候在跟方然做爱时,他干的太猛我受不住,平时我都没见过它掉出来过。
书上说,人伤心的时候会哭。
我伤心了么?
可我明明只觉得心里有点发酸而已。
我还在发呆,一张嘴唇却凑了过来,轻轻吮掉了那颗泪水。正是方然。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起来了,张开双臂,把我圈在怀里。我动了动肩膀,想把他甩下来:“放手。”
“不放。”他死死缠着我,把头埋进我的肩窝处,声音闷闷的。顿了一会,他又道:“我们去吃饭,你今天只摄入了300l的营养剂,明天上机甲课时小心当堂休克。”
语气几乎是没听过的温和。
一提到上课,我顿时犹豫了起来。机甲课的强度相当大,如果不摄入足够的养分,还真的有可能休克。
方然见我没说话,招呼都不打一个,蹭得一下把我打横抱起,就这样大步流星地往餐厅走去。
身为一个拥有186公分身高和六块腹肌以及人鱼线的汉子,被另一个和我一样高的汉子“唰”一下公主抱的感觉太过于震撼,以至于他把我放到椅子上时,我还有点懵。
餐桌上早就摆好了食物,还是……嗯,三明治。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来:“把我打一顿拖过来,你就为了让我吃这个?”
“……”他的脸可疑地红了一下,眼神也游移了一瞬,停顿了会,才讷讷道:“我只会做这个。”
……所以,上次他给我的三明治,真是自己做的咯?
不知为何,我忽然好受了点。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温暖大手抚摸了我的头,好像胸腔里也没有冰凉一片了。
我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所以,上次是渡夜资,这次又是什么,分手费么?——不对。”我假笑了一下:“不能说分手,我们只是在打炮而已。”
方然的表情有瞬间空白,他愣了很久,才很大声地说:“谁说要分手了!不分!”
嗯,哪只猪说的。
我脸上仍挂着假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手指有节奏地在餐桌上敲击着:“嗯哼?”
“……”他哽了一下,脸瞬间涨红,然后又更大声地吼:“我只是怕你做到一半晕倒,所以去准备吃的了!方世玉你脑子里在瞎想什么啊!”
赤裸裸的底气不足,欲盖弥彰。
这理由找的也是绝了。
我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随便吧。”
说完三两口吃掉了手中的三明治,别说,味道还不错。习惯性地舔了舔手指,把漏出来的沙拉吃的干干净净,我抬眼看他:“我吃完了,谢谢。”
然后起身,打算回房休息。今天过的我一颗心跌宕起伏,现在累得不行,只想睡觉。
他却猛地拽着我的手腕:“……方世玉。”
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抬起来,看向我,吭哧了很久,才小小声地问:“我们还是炮友么?”
我冷笑一声:“想上就上不想上就走人,你以为我是公共厕所么——方然,我早就想问了,在你眼里我是多糟糕,随便掏一根鸡巴就躺平?”
方然瞪大那双湿润乌黑的眼睛——奇怪,他平时的眼睛总是深邃的、锐利的、骄傲的,今天却一直水汪汪的,好像那种毛茸茸的大狗——又一次结巴起来:“没、没有!我没有这么想你啊!!我只是,我t,我,我,我……唉!”
他语无伦次了半天,忽然挠了挠脑袋,一下子站起身把我抱住,大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