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牢,惊动了角落里觅食的耗子,吱吱着逃窜,深处回响着水滴的声音。
另一边忽然有哗啦的锁链碰撞上,栏杆上出现了一双粗糙的大手,拼命向外伸着,披头散发的囚犯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谢临泽扭过头,用火把照亮了对方面孔,发现这个囚犯并不是周垣。
囚犯也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错愕地一愣:“你是中原人!怎么会出现在里?是谁派你这个奸细来北娆的?”
他想着发现了奸细是一件功劳,囚犯眼珠子一转,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啊!这里有个细作,快抓住他——”
“嘭!”
囚犯眼前一花,来不及看清便被重重一击,顿时向后一倒,人事不省了。
谢临泽放下脚,不耐烦地一皱眉,继续向前走去,前方里面不远处一个拐角,他看见牢房的角落里有一团人影,试探着开口:“周垣?”
那团人影动了动,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陛下?”
能喊出这个称呼的人无疑是周垣了,他向牢房门走了两步,抽出佩剑,正要朝锁链上砍上去时,周垣焦急地冲过来,紧紧地握着栏杆,脸上布满了尘土,心如火焚地说:“陛下你怎么会来这里?您知不知道这是费连枢布下的陷阱!他明白我不是许延,却知道我是同伙,特意用我当诱饵!若是他发现你也在这里……他可是、他可是见过你的样子……”
谢临泽错愕地一怔,很快回过神,“反正我们已经踩进了陷阱,这时候再退也来不及了,先把你救出来再说。”
利剑挥下铿锵一声响,锁链断成两截,他和周垣向外牢房疾步离开。
夜雾随着寒风在天空中游离不定,月色半遮半掩地从云端出现,映照着下方剑拔弩张的局势。
许延和赫连丞背对而立,浑身紧绷,四周是无数守卫包围住他们,各个身披甲胄,手持武器,屋檐上还有严阵以待的弓箭手,牢牢锁定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对面的阁门大开,里面走出来两道人影,公孙野对费连枢笑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这个叫许延果然出现了,还牵出了一个同伙。”
费连枢身形高大孔武,面容肃穆,一抬手下令道:“抓住他们。”
无数守卫黑压压地扑上,毫不留情地对他们举起刀锋,许延一脚踹开最先靠近的敌人,赫连丞用大氅蒙住脸,急惶惶地道:“抓我?我可不能被抓到啊!我包袱很重的!”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别废话了!”许延一抬刀,铛铛两下挡住迎面而来的攻击。
“老子的武器都要叫你给谢临泽了!”赫连丞寻找着包围圈的缝隙,“许兄许兄!你顶着,我能不能先撤了?”
“你敢走我第一个杀你。”许延说着,猛地听见脑后风声呼啸而至,来势极快,一道箭矢势若破竹般划下!
他向旁边一避,胳膊还是被割破了一道血口,抬起向高处看去,只见墙檐上蛰伏着一个弓箭手,一箭不中,正重新拉弓搭箭对准他。
而许延身处的位置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根本躲避不开,正当这一触即发的时刻,一道白影踏着瓦片飞掠而过,男人尚在半空时便抽出剑锋,那锋利冰冷的长刃倒映着月光,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横扫而下,瞬间弓箭手的头颅飞离脖颈!
男人落在檐上收剑归鞘,一脚踢开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