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风景,虽然流连忘返,却也不带走一草一木。
那些短暂相聚的日子里,黄毛就像聂荣生活里的一支快乐剂,那个冬天最冷的时候还穿一身牛仔的抗冻男,让她如此着迷。
聂荣这样豪放洒脱的女孩子,与她相处是轻松的,走廊里只要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上街逗狗,被窝里画画,都是她干出来的事。
只是黄毛始终不知道聂荣是谁。
每个人的心中,大概都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或许不属于自以为的爱情,他被我们注意,被我们谈论,但不会被我们打扰。
那刘乔睿属于哪一种呢。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真的可以被自己放下,但是当下,他一点都不愿想以后。
月光冰冷,他加快脚步回去,推开门,刘乔睿自己在宿舍里,吴媛已经走了。
“吃过饭了?”刘乔睿合上书看着他。
杜临点点头,关上房门,他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不太想说话。
回过身,他笑了笑。
刘乔睿也笑了笑,“怎么那么高兴?”
杜临一步一步走过去说:“从前年写生结束你插班进来,去年的画室解散了,现在又过去了两个月,小师傅,我们认识好久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又多认识了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两年三年……
刘乔睿看着他,轻声道:“是这样,每个人从刚开始认识,都会变得认识好久。”
不,不是这样的。
只有在你眼中,我才没心没肺,讲话笑死人,天天快乐。
原本以为这会是最难挨的一年,结果却是我最愿意去回忆的一年。
杜临看着他,夜晚的空气仿佛被冻住,凝固在身边不动,时间也好像要慢下脚步。
心里想要说的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杜临满心惆怅,年少不谙世事的心情总是这样,刚接触一点波折,就立即感慨良多,立非等到被世俗磨砺得珠圆玉润,才会什么想法都不再有。
只是眼下马上就有状况不容他再多想——
身后难以言说的部位开始阵痛,在饭食上克制了半个月,今晚就破例吃了一次麻辣烫,他的“旧伤”就复发了。
刘乔睿狐疑地看他瞬间皱起来的一张脸,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我靠……”杜临终于破功了,弱弱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忍耐着爬上床趴着。
“你怎么了?”刘乔睿疑惑。
杜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老老实实爬在床上闭着眼等疼痛过去。
这次痔疮复发得突然,他没带药,也不愿让刘乔睿知道,只能自己忍着,想着回头去趟药店。
只是第二天他要坐不坐,只趴不躺的样子,再联系之前他说过戒辣椒,就让刘乔睿猜出个大概。
到了晚上刘乔睿扔给他一盒药,杜临疑惑地拿来一看,说明书上字让他瞬间不好意思起来,脑袋使劲往枕头里拱。
“起来把药吃了。”
话里隐隐的笑意让杜临更不愿抬头,要是在孙剑他们几个面前,他老早就厚着脸皮跟他们嚷嚷了,现在在得知真相的刘乔睿面前他只能难为情地别扭。
“喂,是不是我去买药栓你才肯起来?”刘乔睿故意逗他,不知怎的,以前嫌他闹腾,基本想理他就应两声,现在这人感觉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