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红木桌椅,两人冷战了几天,互不相让,最后达成的共识,是各买各的。
平时在家住的时间少,对这些都视而不见,这次在家多住了几天,又被周泽指出来讲,邱池才发现,这样的搭配,确实不伦不类。
不肯让步的两个人,在生活中互不相让,在婚姻里,也同样伤痕累累。
桌前的几个水杯,渐渐盛满了水。
周泽手持茶壶,慢悠悠垂腕,剩余的茶水,沿着茶虫滚落。
茶虫是只黑灰色的佛脚,滚烫的茶浇灌脚面,冲出一室苦香。
周泽执起一杯茶,放在邱池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悠扬琴音穿透门板,从卧室飘出,声音从低到高,挟着情绪起舞,在半空盘旋鼓胀。
这首钢琴曲是……
梦中的婚礼。
邱池本来以为,祁真这么兴师动众,至少会弹个野蜂飞舞,没想到他会弹……这样通俗的乐曲。
他熟悉这支曲子,当时与祁林的婚礼上,循环出现的就是它。
它陪伴他们,走过了整场婚礼。
周泽的嘴唇沾上杯壁,他轻轻仰头,品了口茶。
“君山银针”,周泽摇摇茶杯,叹出口气:“味道真醇。”
邱池也执起一杯,但他心神不宁,思绪飘飞。滚烫的茶入口,他舌苔发颤,手指一松,险些摔了茶杯。
“哎呀邱先生,烫到了是不是,我去给您拿冰块!”,王妈一直在旁边待命,见邱池烫了自己,她忙一个箭步,往厨房里蹿:“冰块还冻着呢!之前祁先生也烫着了,我多冻了不少!”
“站住!”,邱池闻言竖耳,声色俱厉:“你再说一遍!”
王妈半路被叫住,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如用针线缝上!
邱池上前两步,两臂拢起:“什么时候的事?”
好在这不是抽烟喝酒,应当不算逆邱池的鳞,王妈眼珠转了几圈,决定实话实说:“邱先生,我之前和您说过的。有一天晚上,祁先生给您煮了汤,想等您回来喝,但您没回来,他心情不好,喝汤时烫了自己。唉,您可能都忘了,那天他半夜开您的车,一溜烟跑没影了。开那么快,多危险哪,我在后面又追又喊,他也不理我。”
邱池五指发麻,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