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薛渺渺,业余活动是看资料,回到家里是对着那张木牌,几千几万次一跪到天明。
整个人。
不热闹。
身体再健壮,再能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灵魂也是一把藏了三年的灰。
她却很热闹。
老往他跟前凑,把他一池阒静的水搅得涟漪荡荡。“老得很,我却在心里喊你小哥哥。因为我心理年龄五十岁,你是八十岁。人年纪一大,就不容易看出岁月相差有多大。叫你声小哥哥正正好。”
“但是。”她退回去,站起来,一摞的树叶纷然落。
站在那儿的杨蔓声音轻而丽,有十九岁的热闹。“我,洵郁,要走的路不一样,但都是我们自己选的。生死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假如你喜欢的是那个凡事安全的洵郁,又何必念念不忘至如今。”
“执念不是这样的。”岁月蒙尘,将初见遗忘。
爱一个人,又怎能是爱她最克己的模样?
这种道理,十九岁的她都能参透。他陆霄又如何不能?
或许不是不能,而是,执念太深,总觉得,假如,假如,假如,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把错归于自己
就能更难忘些。
归根究底,他不过是知道。这世间一切都有个期限,最爱的人的容颜,最爱她的原因,都抵不过时间的洪流,终究会一分分模糊地不成样子。
就只是……想更久的记一个人。
无所不用其极。
把她变成执念。
是怕忘了那个人。
“你拿什么保证你能活着回来。”涟漪在陆霄的心间震颤,他握了握拳头。垂眸。
手铐落在地上。
面前传来杨蔓热闹的声音,“拿你。”
“小哥哥你,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重蹈覆辙。我能撑到你来救我。”
你引我向生途,我引你们到深渊之处,救出思家之人。
是我向吕静承的诺。
亦是我自己的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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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滴——
滴——
杨蔓走进地窖深处,身后的警察蜂拥而上,用手中的毛巾披在那些瑟缩的女人身上。
陆霄走过去,亲自把后面的女人耐心地拉起来。
“洵郁那时候大概也是这种心情。”他看着一个个女人被解救出去,大致理解了洵郁当时的执着。
他身为男性,见到这些难以归家的女人得到救赎,都忍不住热泪盈眶。想必洵郁当时真是那么想的——为这一幕,死也甘愿。
杨蔓跟着陆霄身后。
这时一名女人拉了拉她的衣角。
回身一望——
女人手指一个红点方向。
似乎是有些不解自己老听到滴滴滴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陆霄把手电筒照过去。
一枚定时炸弹轻声地倒计时,炸弹上似乎绑着一块木片,木片上大概两面有字。一面刻着:陆警官,这是你女朋友当年在地窖里刻下的。
一面背着,无法查看。
陆霄反手将手电筒举高,照向天花板,“所有人,十分钟内撤离。”
杨蔓盯着炸弹上的计时器,看着一步步走过去的陆霄。
身后的警员们立刻以高效动作带人陆续撤离。
“喂……”杨蔓唇动了动。“那是炸弹。”
此刻的身后早已没有了人,外面的人员撤离应当也早已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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