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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摇摇头,口吻一如既往地沉稳且平静:“我一直等待的,是你肩负起巫族希望的那一天。我已经老了,岁月不饶人,而你不同,你还年轻,那位龙族的小殿下,又那样依赖你。这个任务交于你,最合适不过。”
言亦君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笑,面对这过于荒唐的发展,他竟还能笑得兴平气和:“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受你摆布?”
大祭司缓缓走到他身侧,目光遗憾而悠远:“我千般计算,唯独算漏了人心,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上二太子,这点,是我的失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呢?是师兄弟之间的同窗之谊、兄弟之义,亦或者仅仅只是青梅竹马的依赖,他在龙族不过是刚成年的年纪,天性不羁,心性不定,今天说的话,也许转头就忘了,在龙族漫长的寿命里,你们这数十年的情义,不过一个打盹的时间罢了。”
大祭司微微一顿,低头去看言亦君阴晴不定的脸色,继续淡漠地剖析他们模糊的未来:“就算他眼下也喜欢你,可他马上就要离开祭塔,回到龙渊大泽了,那里才是他的家,将来他极有可能继承龙帝之位,且不提龙族子嗣繁衍艰难,龙帝有诞育后代的义务,他便不做龙帝,龙族按族规也不允许与外族通婚,况且你还是巫族人。”
“形如陌路,就是你们的将来。”
言亦君陡然站起身,目光如电,指甲深深掐入肉里,一字一顿:“绝无可能。”
像是誓言,又像是希望,一寸寸钉入血骨里。
大祭司看着他,眼神遗憾得如同看一个精心雕琢却失败了的作品,他抬起手中长长的魂灯,一缕幽碧的火光在灯芯点燃。
随之燃起的,还有言亦君血脉里流淌的鲜血。
难以形容的剧痛淹没了他,像是被丢进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又如同被卷刃的钝刀一点点凌迟,他再也站立不住,摇晃着单膝跪地,猛地吐出一口血。
他颤抖着摊开掌心,血竟是乌黑的颜色。
“血巫咒……你……”
面对言亦君不可置信又伤心绝望的眼神,大祭司错开视线,不去看他,只淡淡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本不愿伤你,但你必须知道,我的决心。没有人能破坏我的计划,包括你在内。”
言亦君扶着墙壁站起来,哪怕此时此刻,也绝不愿意在这个人面前,露出自己狼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