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问:“他叫什么?江……”
邵子桐奇怪地说:“江晨生,怎么了?你认识他?”
邵子茗微微摇了下头:“该是没见过……”可是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邵子桐哼了一声说:“你要是早来学上,不见他都不可能!他天天得特别早,就是为了喝学里的茶水。”
邵子茗点头了下头,问道:“他这是去学里?”
邵子桐说:“应该是吧,他除了来学里,还能去哪儿?听说他父母早就死了,乡下的田地都卖了,他在城里租了个房间,就指望过了府试,他能去科举。其实哪里那么容易!看他那衣服,走半道大概就饿死了……”
邵子茗看着车外没说话,无论他怎么回头,都已经看不见江晨生了。邵子茗使劲忍着泪意,恨不能马上就跳下车去,抓了那个江晨生的手拉着他去吃饭……
邵子茗被自己这种冲动吓坏了:我这是怎么了?!他知道不能误了去见程氏族长,过个礼数,可真等不及要去学里,赶快再见到江晨生!他觉得江晨生的神情特别文雅温和,虽然穿着寒酸,但是周身带着种无法言喻的雅致贵气,他一见就喜爱到了心里!
秦惟走入程氏学堂的院落,前院的里面的海棠树下,站着两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衣衫朴素,只是没有到衣服外面打补丁的地步。他们见了秦惟都将目光挪开,秦惟也就没追着他们去说话。
学堂只一进院落,正面三间朝阳北房,是给成年学生的课堂,两边厢房是给年幼的学子们的。秦惟走入西边的课堂,里面摆了十来张书桌和椅子,近门处是一个大些的桌子,上面放了文房四宝,是夫子的书案。临窗一个长案,已经放了把大茶壶和一叠杯子。
夫子还没有来,秦惟马上就去提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找了个长案尽头窗口下的椅子坐了,慢慢地喝颜色很淡的茶水——他早上起来就没喝水,又吃了个饼,正渴着,觉得这茶很可口。江晨生因为家里的茶壶破了,舍不得买新的,就天天来蹭茶水,秦惟真的可以理解!
窗外,几个学子递眼色:“看见没有!来这么早就是为了那口茶!他得穷成什么样了?”
“他都没带书褡裢,难道要借笔墨?”
“学里怎么有这种人?天天就知道来占便宜!”
“诶,你们听说了吗?邵家的六公子今天要来学里了,昨天送了一车东西送给族长和学中的夫子们……”
“邵六?是邵二公子的弟弟?”
“不是,是邵家四房的……”
“哦!我知道我知道!邵家四房的独生子!邵二说过!邵家四房最富,可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儿子,脾气挺大的。”
“脾气大?那还不是自然的?娇生惯养的呗!他多大了?”
“十七。”
“十七?还没长大呢!可他家就一棵独苗,该早成亲了吧?”
“还没有,但就快了,他十五岁就定下了王大学士的小女儿,年底过门。”
“那还来上什么学呀!”
“就因为要成亲来才来学里坐坐吧?不然一辈子没进学,说出来也脸上无光。”
“就是!程氏学堂江南有名,他在这里混半年,也算是镀了层金呢。”
“呵呵,有的人混了多少年了,也没镀上什么!”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