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乔扮成小叫花子的模样,又趁天色将暗,跟着回城的百姓选了个把守比较薄弱的城门口混进了宜县,回到了琴台老小避难的房子。一推开门就见林汉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听见门开了,立马朝门口望来,看见是方依依,眼里又是惊喜又是愧疚地跑了过来。
“依依,你回来了,太好了,我真是担心死了。”林汉声一个熊抱环住了方依依,透过薄薄的衣衫,方依依真切地感觉得到这个人在不住地颤栗。要是没有下午的事情,你的这一抱不知又会分可言,我们都放彼此一条路好走。方依依这样想着,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离不开这里,且不说外面战火四起,就算没有硝烟,她也没有多少去处,虽然这么些年私存的家当也不少,但若孤身离开,难保不会招致杀身之祸,离去一事还是得从长计议。所以她一时间也没有明确向林汉声提出自己要离去的打算,仍旧装成同以往一样乖巧懂事的模样,直到第二年开过春,他们一行人回到了江城,方依依才把离开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当然,她不会傻到告诉林汉声,如今琴台的生意虽也不差,但较日本人来之前总是逊色了不少,就像林汉声适才说的那样,杨柳路那家近日很得日本人欢心,林汉声正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巴不得琴台的姑娘们个个都能入日本人的眼,更别说方依依这颗摇钱树了,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唉,于木,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呢?”方依依掏出贴身珍藏的手帕,直勾勾地望着发呆。
“依依,依依。”林汉声高喊着方依依,推门便进了房间,“刚接到宪兵队的电话,今晚的宴取消了,你不用打点了,早点收拾收拾睡了吧。”
林汉声门也不敲地走了进来,方依依正欲收手帕的手还来不及动作,索性便将手帕摊在了桌上,免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怎么就取消了?出了什么岔子吗?”方依依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宪兵队那边没有说,我哪儿敢问,总之差错没落在咱身上就成。”林汉声似是长舒了一口气。
“哦,那就这样吧,你今日里外操持着想必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方依依本就忙碌了一整天,现在更是懒得与林汉声周旋,索性下了逐客令。
林汉声本想着能得佳人宽慰两句,没想到方依依这般回应,心下也烦起火来,又想教训她两句,瞥眼看到桌上那方手帕,想着从前从未见过,便不自由自主地开口道:“依依啊,你这手帕倒是素净得很,只是我印象中你也没这物什,难不成是你近日自己绣的?我看着倒也喜欢,不如给了我平日里也好有个东西擦擦汗,如何?”说着,林汉声就探手去取那手帕,还未及挨着边,就听方依依来了一句:“原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什,只不过是从前巧星妹妹送给我的小玩意儿,她人如今不在了,方才收拾东西的时候翻了出来,就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一会子也忘了把东西好好放置起来,你要是喜欢这种式样,就拿去吧,也当留个念想,毕竟她也是在琴台从小和咱们一起长大的。”
一听这话,林汉声就变了脸色,手立时顿在了半空中,过了小一会儿,就悻悻地收了回去,“既然是巧星留给你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