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修长的身影,按下扑上去的冲动,将豺狼虎豹的眼神硬生生的压到了酒杯上。潘绍不说话,坐下了的季盛瑜也不说话。
季盛瑜甚至有意让潘绍认错,从一坐下他就有意的拉远了椅子和桌子的距离,萤火虫大小的光根
本不足以照到那么远,潘绍只能看见影影的轮廓,不能看清楚人。即便是这样,在竭尽全力的偷瞄了对面的‘贺森凉’几眼后,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比如,早上见过的贺森凉似乎没这么高。
早上见过的贺森凉,似乎也没有这么刚硬的气场。
早上见过的贺森凉,似乎没这么的耐得住性子。
……种种不对劲汇集到一起,让潘绍从百种桃色里抽出了一缕理智,咽了咽口水,试探般的对对面的人说,“你是谁?”
对面的人没搭理他,只轻轻地翘起了一条长腿,放在了另一条长腿上,姿势一变化,气势显摆的更重了,潘绍倏然觉得空气似乎有点稀薄,似氧气被人陡然抽空。他放在酒杯,自以为动作不大的往前挪了凳子,试图靠近桌子来看清对面人。
“别动。”
他刚动了两步,对面人忽然开口了。
惊得他手里的凳子吧嗒砸在了地上,地上铺有地毯,声音不似清脆反而透着一股沉闷,犹如他此时心脏跳动的声音。
潘绍慌了,对面人的声音低沉又威严,还很陌生。
他在s市混了很多年,大大小小的富二代、公子哥见过的不计其数,从刚才那一抬一放的姿势来看,对面人的年纪应当不大,而年纪不大,他又没见过的公子哥鳞毛凤角。
他就不信他运气背倒想睡个美人,美人的后台正好是他没交际到的那几个赫赫有名的公子哥。潘绍放开胆子的猜测,也许对面的人是贺森凉找来虎他的。
酒壮怂人胆,色壮怂人心。
潘绍冷笑着说,“你让我别动,我就别动?你真当自己是天皇老子啊?”
对面的人呵呵笑了两声,声音轻缓而磁性,“我的确不是天皇老子,那东西早入土了。不过……”对面人弹了弹裤脚,“让你听话的能力还是有的。”
“空口说白话,谁都可以。”潘绍被两杯红酒灌的丢了大半理智,一心想睡到贺森凉,“给你的雇主贺森凉打电话,如果今天十二点前他到2601亲自给我道歉,晚上这出闹剧我就不计较了,否则……”潘绍把空酒杯放倒,用桌上的餐巾包好,冲对面脸部影在黑暗里的人一笑,“就像这个杯子。”
他握起那瓶除了醒酒器里还剩下大半的红酒瓶,对着包着餐巾的酒杯淬了下去。
“支离破碎。”
季盛瑜勾起了唇角,眼神里分毫笑意不显,“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潘先生这样自以为心比天高,命比龟厚的人,倒是让我在见证奇葩的本子上又添了一笔。”
潘绍丢开和杯子同样破裂的酒瓶,任由红酒顷刻顺着桌子滑落到了地毯上,“我说了,让你雇主来……”话还没说完,就卡了壳。
对面一直影在黑暗里的人忽然搬着凳子,坐到了灯光照射到的位置上,潘绍没见过的赫赫有名的
公子哥,每一个都特意让秘书收集了资料照片,放在了办公室里的书架上,每天无事的时候,都会翻上一次。
季盛瑜的脸在所没见过的公子哥里让潘绍记忆犹新。
现在,这张脸,活生生的放在了潘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