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终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休息一下,他颓丧地坐在教演厅的长椅上,眼睛没有焦点地望着教演厅的墙壁,它们是用高大的防护木建造的,以使得即便他能力失控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毁坏性,但这些黑漆漆、散发着金属味道的木头让他感觉好像被羁押了起来,他听着外面传来的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声,仰面朝上靠着一摞堆放在长凳上的书籍斜躺下来,突然,一种熟悉的安抚感突然从门口传来,他猛地站起来,长而宽的剪影!还有暗黑的吓人的袍子!是的,经藏来了!
他赶忙低头:“尊敬的经藏,我并不知晓您的到来,所以——”经藏哈了一声打断他礼貌的寒暄:“你看起来可真可怜。”
经藏走过来,张开手掌,像握一只猫头一样握住了他的半边头颅——四指轻轻抓住他的一边头顶,拇指在他两眉之间的眉心上下摩擦着,他感觉好多了,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别的,接着,经藏向哨兵巡视领地一样围着他走了两圈,还是像上次一样试探了山海的状况,他对山海满意的点点头,“小王子,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做的真不错!我没想到你能进步这么快。”
无尽王很宠爱自己的儿子,但他也一直对山海很严格,所以他很少听到这样直白的夸奖,他未成熟的心灵开始想要洋洋自得起来,他努力的克制自己,让自己显得镇静些,好歹自己是个豪猪王子,让他惊慌的是,学过的所有表示感谢的场面话他都记不起来了,只能没头没脑地说一句:“真的吗?”
经藏低声的笑起来,“哈,山前是怎么训的你?学完所有该学的东西,我带你出去走走。”——就像每个大人会对孩子做出的允诺。
接着,经藏从袍子里掏出一小只镇梦兽,它手指般大小,很像一小只长着翅膀的粉嫩壁虎,捏起来是软的,经藏对它说了一句咒语还有一声“去吧”,粉嘟嘟的小家伙就张开小翅膀飞到山海的袍子上,紧紧的贴附在他的胸口上,然后消失了,山海抖搂着袍子,四处找它,“你叫它的时候它会出现的,它叫艾塔,你的噩梦不太严重的时候它会驱赶你的噩梦,严重了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山海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给您道一万个谢!真的!您会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了,我这次是碰巧路过,别担心,你会再见到我的,专心上课吧,小王子。”
他出去跟哧焱寒暄一阵子,就走了,山海像一只孤独的火烈鸟一样,呆站在那里,看着他袍子的一角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
不过,谢天谢地!那个该死的小火苗终于在他手下变弱了。
晚上,他在床上伸长双腿,捏着艾塔的肚子,不知为何的满怀甜蜜,并且他期待着经藏的下一次到来。
大约又过了三十年,他独自在丁灵山顶,试着让风从五百米外的小山洞中穿过去,他不太擅长这种穿针引线似的技能,出乎他意料的,透过那个小山洞,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骑着马龙向自己靠近,马龙长着马的头和龙的身体,还有八双人的手,全身的鳞片都反射着落日的光辉,显得流光溢彩,富丽堂皇。经藏气定神闲、悠游自在地夹在马龙的两个背脊之间,他的袍子在风中翻飞着。山海兴奋地在自己头顶上搞了一片小旋风以吸引经藏的注意,经藏显然是发现了他,转弯儿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