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襄没法子,只得将拒绝之话憋回去,硬巴巴道:“谢帝师赐字。”他心里却在纳闷,这帝师究竟是何方神圣,让父皇如此尊崇。看来以后都不能太过分了,若是真惹得父皇盛怒就要得不偿失。
姜无途安排唐海黎在右侧坐下,示意三位皇子回位后才自己坐下,拍了拍手。
唐海黎看到应声而至的戏子,朝姜无途道:“费心了,难为你还记得。”
姜无途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唐海黎也转头专心看戏了。
三位皇子心中却是颇多诧异。虽在他们国家师道第一,但对于皇帝称呼直接用“你”字的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以往唯一一个敢这样做的,是百年前的一位帝师。据闻那位先帝上朝时让帝师坐于一旁,并且对他言听计从。不过后来那位帝师就被暗杀了,拿脚趾头都猜得到是那些不满的大臣。想来父皇应当不会犯这样的蠢事。
帝师确实是至高官职,不仅能教皇子也能教皇帝,一向是有能力者当之。他们现在看到的人却是空有一头白发,面容似弱病的少年郎。
若是不看那头发,脸与身形比他们年纪还小些。当真不知这人有何才能能当帝师,难不成真是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三人都无心看戏,一直用眼神交流。
姜纶是表面上看似彬彬有礼,实则他俩都知道皇兄心气极高,若是能力不如他,他肯定不会给这帝师好果子吃,更别说让他教了。
姜沐一脸无所谓,不管是先生也好帝师也好,他不喜欢学那些东西,什么治国之策什么兵法,都不如诗画来得有意思。只要这帝师不像之前那些先生一样阻止他的喜好就行。
姜蒙楽则还是笑嘻嘻的,一副“他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悠闲地抓着瓜子磕。
这场家宴气氛比以往还要沉闷些,唐海黎本来就不爱主动说话,就静静看戏。姜无途因为三个儿子在跟前,不好说什么,也保持沉默了。无人说话,三位皇子更是不敢开口。
唐海黎赏完戏就先行退下了,说是为皇子们去准备准备书。姜无途一脸不高兴,待唐海黎一走远,立马乘了轿撵回龙华殿,看也不看皇子们。
台中舞姬还在作最后的兴舞,见皇帝离去神色间愣了一刻,马上又调整好,认真地看着三位皇子,长裙一束窄腰曼妙地绕动。
大部分都是在看姜蒙楽,三皇子传言是最多情的,若是能攀上,哪怕是个最小妾也自然一生荣华富贵。姜蒙楽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起开!”
舞姬们吓得立马停下动作,咬着牙颤抖地退下台子。
其实姜蒙楽根本不懂情爱之事,宫中皆传他多情,只是因为长相和气质罢了。
姜沐见此,折扇捂着脸轻笑了一声,朝大哥道:“父皇方才说了什么?”
姜纶偏头,道:“说,帝师就住里夜殿,离我们的宫苑最近,方便教导。”随即一笑,“恭喜三皇弟有字了,以后可唤你蒙楽了!也不能再以无字的理由搪塞父皇说不娶夫人了。”
龛影国男子是十六取字,取字以后便可成家。姜无途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娶了夫人,给予封地,就可以试着管辖治理,也算是一种历练。他们三个偏偏没一个想先娶亲。
姜蒙楽气急败坏,抓了一把瓜子就往姜纶身上扔去,“起开起开!别跟我提这个!看了大半天曲儿戏子的够烦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