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庙的妄尘闻声停了下来:“大婶,小僧的药今儿给人用完了,只能给人写写方子,你哪里不舒服,不妨坐下让小僧瞧瞧?”
说着妄尘放下椅子转过身来,然而当他看清那坐在木桌另一边那对夫妇的模样时,妄尘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若不是他手边刚好有把椅子可以扶着,妄尘可能连站都站不稳了。
还不等妄尘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红色的身影不知从何而来,像一只红色的巨鸟一样稳稳的落在他的身后。
潭痕稳稳扶住身形不稳的妄尘,担心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妄尘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摇摇头对潭痕示意自己没事后,兀自坐回椅子对桌子对面的那对带着一个瘸腿青年夫妇说:“不知三位……哪里不适?”
妄尘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打量起对面那一家人,这家人看上去并非十分贫穷。他们衣物整洁面色红润,身形虽说不上富态,却也并不消瘦单薄。乍看之下虽说不上是贫寒之家,却也并不富足。
可当妄尘细细看过一遍后发现,那满脸精明的妇人虽衣着打扮朴素,可身上却带着一股淡淡的熏香。而那粗布衣领之下隐隐有着一抹润白透粉的珠色,想来该是一串珍珠链子,连着耳垂上那痕迹明显的一双耳洞,估么着不久前上面应该还挂着一双不轻的耳坠儿。
一旁那一直沉默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一身朴素的灰褐短衣下,竟然穿着一床黑色提花缎面的厚底布靴。
至于那瘸腿青年就更是敷衍了,根本就是一身绸衣外套了一件粗布袍子。
那瘸腿的年轻人满是怀疑的看着妄尘说:“爹娘,这和尚信得过吗?我怎么看他自己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妄尘不知道自己是一副怎样的脸色,可既然都被人说病恹恹了,那肯定好看不到哪去。
那坐在青年身边的妇人暗暗拉了拉青年的袖子瞪他一眼,随后一脸谄媚的对妄尘说:“小师傅,我们听说你医术高明,特意来想你求医的。你看看我儿子这腿,他小时候摔伤的,问过好多医生都说治不好了,这天一阴冷了还疼的厉害。不知道小师傅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妄尘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瘸腿男子低声说:“还请这位公子给我看看伤处。”
那瘸腿男子瞪了一的说:“我尚在腿上,你难道叫我当街脱裤子吗?”
“公子说笑,你只需将腿伸出来,方便小僧探查脉络便可。当然,若公子想要当街脱裤子,那也无妨。
”妄尘哼笑一声,一旁的潭痕敏锐的发现这笑声中并没有多少感情,就连话都变得冷漠起来,言语中颇有几分江余清的调调。
“好啊,那你就这么看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这假和尚又几分真本事!”那瘸腿的青年冷哼一声,他也不知为什么对眼前这个叫妄尘的蓄发僧人有股天然的敌意,这下被对方说了一句后心里更是火大。他故意抬腿将脚搁在妄尘面前的桌子,沾了不少泥土的鞋子正好蹭在桌子上还未使用的纸张上。
潭痕见状一下火了,他正要开口却被妄尘拦了下来。
“旭儿!你怎么说话呢!”妇人拽了抓男子的袖子后瞪向另一边的中年男人,“你!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那中年男人皱起没,作势数落了那瘸腿男子几句,虽然话语里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