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着脸叹了口气,江余清还是轻手轻脚的蹲在地上将落了一地的废纸收拾起来放好。
“唔……余清?”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中,妄尘还是醒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先是看到正在收拾一地废纸的江余清,然后才注意到昨夜被自己摔坏的那扇门被修好了。
“余清你帮我修了门?多谢啊……”
背对着妄尘收拾东西的江余清目光一黯,随后飞快的换上了那副面温柔的笑容转过身来。
“妄尘昨夜干什么去了?又是摔坏门又是弄得一地纸?莫不是这老庙给贼人抢了?”
妄尘被江余清这一句话一下唤回了昨夜的记忆,这让他迟迟不知该如何对江余清开口。可当他看到江余清将纸张放在桌上,又顺手帮他收拾那些散乱的药材时,妄尘目光一紧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别碰!”
江余清被妄尘吓了一跳,手也悬在半空停了下来。江余清本想问这些药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可当他看将妄尘脸上的决然和自责时,江余清几乎不须多问就知道这些药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妄尘,昨夜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和我说说吗?”江余清低叹一声,走到妄尘身边与他靠坐在一起。
妄尘沉默了一会,转头看着身边的江余清,眼中的怀疑一览无余。
“余清,王家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江余清脸上的无辜和无奈仍然让妄尘心中有种错怪他的愧疚感。
“我父亲向来与这四家走得近,可这不代表我与他们相熟。相信我妄尘,对于王家,除了那个传言之外我一无所知。”
至少在遇到黑子白之前,真的是一无所知。
妄尘嗯了一声后重新低下头,直到他将下唇要到发青时,他才将昨晚在王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江余清。
“余清,你既然不知道,那就随我去看看吧。而且我找王家主母也……”妄尘下意识的看向桌上那几味药,“我与那位夫人有点事要说。”
“可妄尘你身上的伤……”江余清看到妄尘领下露出的一道鞭痕,心中一痛。
“无妨,”妄尘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后,从包裹里翻出一件没有纹案的木兰色的幔衣穿上,“昨夜已经上过药了。”
说到这个份上江余清当然知道,那为妄尘上药的人是谁。可当他脑海中一出现妄尘赤裸着身体任由那红衣厉鬼一双手沾着药膏肆意抚摸的模样,江余清心中的妒恨又忍不住强了几分,就连白日里被这城中阵法压制的魔气也在胸中不安分的翻涌起来。
两人来到王家,只是站在门口就感觉到了与昨日的不同。
虽说王家一直有种萧瑟之感,可昨日这家中至少是有一位掌着大权的家主坐镇。而今日,偌大的一个王府已然成了无主之地。
门前没了守卫,就连那写着奠的白灯也落下一个关在墙角被里面的烛火烧了大半。
无须有人通报,妄尘与江余清两人便走了进去。今日府中下人大多都散了,只留下不到十个仆从,也都是历代侍奉王家的老奴。
循着昨日的记忆,妄尘他们到了王婉招待他们的前厅。
只见府中前厅中摆着一口棺未合的棺木,一个身着白衣鬓角别着一朵白花的妇人正跪坐在棺前,双手合十似是乞求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