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现在这样模模糊糊不闻不问,假装过去未来都没有不快乐和不确定,两个人安心坐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地方吃一餐粗茶淡饭。
陈琢也清楚这种不闻不问并不是长久之计。他对那层窗户纸视若无睹,于是也忘了应该要问一问宋朗辉,比如你是不是生过什么病为什么现在几步上坡路就那么喘?又或者我相信你当然没有像报纸上乱写跟新婚娇妻同游法国度蜜月,但是不是和其他什么人,漂亮的男生或者女生在巴黎有过一段甜蜜旅程?而这两个问题,陈琢甚至分不清自己更怕哪一个的答案是是。
思绪纷乱,陈琢也只是把那一叠文件重新放回抽屉里规整好,拿起笔翻开了剧本,看得却极慢。
前一阵儿太累,拿的第一个本子故事也没劲,贾安安在封面上向他力荐的这个剧本是部爱情戏,阔别多年的男女主角在法庭重逢,一个针锋相对,一个踌躇犹豫。陈琢边看边走神,看了小半本就又觉得困,于是干脆靠在沙发上小憩。
昨天晚上睡得好,他这个盹儿也就打了半个钟,醒过来的时候宋朗辉正在给他搭毯子,大概是刚刚回来,连外套都还没来得及脱,见陈琢睁开睡眼,细声问他:“是不是吵醒你了?”
陈琢身体坐正,摇了摇头:“剧本太无聊了,就眯了一会儿。”
宋朗辉买回来几大袋蔬果肉类,先去厨房里洗了一盘枣。陈琢看过抽屉里那袋文件,再看他就觉得的确是比以前瘦了,但光看一个人的外表看不出来是不是和女朋友共度过愉悦假期。陈琢把摊在膝盖上的剧本放到茶几上,装作不经意地说:“我找笔的时候看到抽屉里有一叠文件,写着法语,还有几份体检报告。”
宋朗辉之前接陈琢电话的时候只顾着高兴陈琢把这一处地方称为“家”,也没多想章茵绮可能往抽屉里面收过他的一部分病例。宋朗辉脸上的笑都僵住,他们还没有一起看到满月,他也还没有鼓足勇气现在就告解一切。
宋朗辉还在考虑适当的说辞和解释,倒是陈琢话锋一转,也许是看到宋朗辉僵硬的表情,担心问题的答案超出他们现在的关系所能承受的范围,转了个弯玩笑似地问他:“不会真的是去法国度了蜜月做了婚检吧?”
这不是陈琢心里头真的疑问,宋朗辉也知道陈琢根本不会相信报纸上那些无聊传闻。他未尝不希望自己此时能够坦荡诚实,这或许也是陈琢玩笑话背后的希望。但他静了静,最终也只是顺着陈琢这个玩笑回答:“那都是媒体瞎写,哪儿有人跟我度蜜月,我要是真的有过另一半,哪里能平稳藏到现在。”
宋朗辉语气低下去,不再看着陈琢,声音和语气都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过的啊,新婚旅行应该要看富士山。”
富士山的确是陈琢曾经说过的话,陈琢都不太记得起来以前怎么会大言不惭到跟宋朗辉提到“新婚”。陈琢那一段时间喜欢各种各样的山,他们从亚丁的仙乃日央迈勇讲到ontbnc,最后陈琢说还是富士吧,既然没法儿拥有,去看一眼也是很好的。
有一年冬天宋朗辉拍戏,剧组去日本取景。那时候他和陈琢已经分开有一阵,他特地找了个下午从东京坐电车去湖口,想要拍一张富士山的照片,将来有一天给陈琢看。但那天到了终点他才知道,富士山并不是刻刻都能看到。剧组的日本演员知道了这件事,以为他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