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生意忙来忙去,家里的事江寄却也没有放下。
十一月底,江寄开始数起了日子,因为黄婆婆告诉他,宋徊的生辰要到了。
江寄愁的好几天睡不着,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要送些什么给他。这段日子宋徊依旧忙得厉害,两人有时只能抽空坐在一起吃个饭,江寄裹着被子坐在二楼朝向远黎堂方向的窗子前,呆了好久。直到看着远黎堂后院熄了灯,他才一头扎回到床上。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他却忽然想过来,脑中生出了主意。
十一月二十六,宋徊好似忘记了自己的生辰一般,依旧极早就出了门。
江寄也不着急,上午请了远黎堂的丫鬟们过来,与小香小逸黄婆婆一起,也不知筹划了些什么。快到中午时才出了松风楼,脸上还有些发热。
这一下午在酒铺子里,江寄更是过得恍恍惚惚,几次给客人上错了小菜。发现之后,他嫌麻烦,干脆不管客人点了哪一样,都直接把三份各端一小碟上去,就说今天老板心情好,请酒客们一起尝个喜。
这么一时一刻的挨着,终于到了傍晚,江寄随口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跳上马车,着急回江府去了。
谁知他刚进府门,便有仆人迎上来,说老爷在东暖阁里摆了宴,让江寄快过去。
江寄一想,倒也不错,依着宋徊在江家的地位,江东韫想要为他庆个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加上这事与他的安排倒也不冲突,反而有几分相辅的意味——宋徊作为寿星,席上必是要喝酒的,若喝了酒……
江寄感觉自己脸上又开始发热了,他松松领子,快步向东暖阁的方向走去。
东暖阁里热闹的厉害,江寄带着笑走进去,却没发现宋徊的身影。转头又看到江淳坐在席尾,暗暗对他摇摇头,江寄的笑忽然冷了下去。
“寄儿来了。”前边传来江东韫的带笑的声音,江寄抬头看向女人堆里的父亲。一边的赵氏笑着向他招手:“四少爷来了,今日是你洪姨娘的生辰,还不快来敬个酒。”
江寄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就被塞了个酒盅,他看看赵氏,又看看洪氏与父亲。开了口却不是什么祝愿的好话:“孩儿不孝,竟洪姨娘与表叔的生辰是同一日,真是该罚该罚。”说完就喝下了杯中的酒。
席上静了一下,江寄不知洪氏与宋徊的生辰是同一日,这席上之人却多半不知今日那位在外为他们撑起江家的表老爷的生辰。就是原本应知的江东韫,也刻意忘记了。
赵氏尴尬的笑笑,却又接上了话:“今日倒是个巧日子……去请表老爷的人竟是死了不成,居然现在还没请了人来。”
江东韫看了看桌上做的人,声音有些沉:“宋徊今日有事,让人回了今日晚宴赶不回来了,咱们就一同遥敬一杯,略表心意吧。”
江寄慢慢地走回到席尾,坐到江淳的身边,两人举杯请碰了一下。
这一顿饭即便有江珲赵氏等人不断说笑,但桌上一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尴尬之气。江东韫没了之前的兴致,没多久就散了席,去了钟氏那里过夜。
众人三三两两的带着自己的小厮丫鬟走出东暖阁,洪氏看看送走了江东韫,扶着丫鬟却走到了韦氏的身后,两人似是结伴一般往回走着。
“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你家里自有我照应着呢。前儿刚送了三十两银子去了你老家,你弟弟也给安排好了去县里读书……”韦氏在前边走着,像是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