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父母之死,也轻轻带过当初失腿之痛,只是尽量精简着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是。
江寄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竟然带出了这么大的旧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要开口安慰一番,但又觉得已经是旧事了,如此安慰也是于事无补,倒让宋徊想起更多。他心里因为宋徊的身世难受,可是越难受就越不能说,想要岔开话题,又觉得不尊重。忽然想起昨日家宴,宋徊拉住他的手时的感觉,于是便试探着伸手,小心的覆上了宋徊的手。
宋徊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反握住江寄,声音故意轻松了些:“行了,到底是陈年旧事了,现在想来,心中也没以前那样不好受了。昨夜我跟你说我在江家还有事未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什么?”
江寄现在觉得,只要不再提宋徊的伤心事说什么都好,所以宋徊既然说起了别的,他心里就算还没有从刚刚的事中出来,面上也要做出副好奇想听的样子:“那你倒说说是什么事,时候长不长?”
“怎么,时候长你就不等我了?”宋徊看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就让人过来把东西给撤了,又放上些点心让江寄想吃就拿。
“那肯定不是,无论时候长短,侄儿自然一直等着表叔的。”江寄又叫了一遍表叔,头上挨了宋徊一记轻敲,两人之间的气氛才渐渐又好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这一年多的事了,你父亲养了我这么一场,为的是当年的歉疚。可我心中却也是感念的,只是这些年来在这江府中待久了,看到了许多事,却也是在厌倦了。想要离开,却不得不还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于是便与你父亲约定,我帮他打理江家的事,直到下一任江家的当家人上位。”
“下一任?”江寄心中一动,想起今早江东韫的安排:“那岂不是就一年的事了?”
宋徊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这可说不好,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呢。”
一提起这个,江寄自然又想到了那一盒子东西,烦心的事一旦想起就再难压下。
他虽不说,但宋徊却能猜个七七八八。想到当年,江东韫虽不把外室接入府中,但也是个个给足了银两养着的,就算中间被人克扣,江寄也不至于像当初自己所见的那般困难。再加上回到江府后的种种反应,宋徊不难猜出,江寄是不想用江东韫所给的银钱的。既然银钱不想要,更不用说房契了。
看着江寄又皱着眉头,一个人发闷,他轻轻挠了一下江寄的手心,江寄才反应过来两人的手还是握在一起的。想要拽出来,却又拽不动,却听宋徊说:“我知道你在愁些什么,你刚刚叫了我那么多声表叔,我自然也是要疼你这个侄子的。”
江寄这是知道宋徊打算跟他好好计较计较了,但嘴上也不肯松:“表叔能疼侄子我那是最好了……”
宋徊笑了下,也不绕弯子,就直说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用你父亲给的钱,可是那些本钱房契以你眼下的速度却是忙活大半辈子恐怕也难得的。若是借着那些东西开起铺子,做生意自然比你现在容易得多。”
“可是,我确实心里过不去,也不愿意用……”江寄似乎已经习惯了宋徊能猜到他的想法,也不遮掩:“我如今一月能赚个一两半银子已是极限,可但凡能开起铺子来,一月少说十几两的收入……我确实有些动心。”
“我知道你在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