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挂了。”
挂断的忙音响了几十秒,秦徵才猛然回神。
他听到自己紊乱的呼吸声搅动一室静谧,体内焦灼的热度让吸入鼻腔的沁凉空气轻易达到沸点,他整个人都是乱的,跟密封的容器中沸腾的水一样。
“叮叮叮!”
来电音吓得他一跳,屏幕上显示——李涛。
“哥!”李涛的声音高扬,一个人能创造出锣鼓喧天的效果,“我回来啦!!高不高兴啊!!!”
这真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新年。
飞机上
关昱礼登机坐定,看了看手表,两小时落地就过12点了。
坐在他后面的助理凑过来说:“关总,你可以休息一下。”
“不用。”他睡不着。
既兴奋又忐忑,悬在半空的心跟着飞机脱离地面,更是信物,那段肉麻的情话,完全不能回想,否则老脸挂不住。
其实说再多,远远不及“我爱你”三个字实在,然而他却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说。
他现在做的再好,即便是把心掏出来给波波,也无法让他相信这个是原装原版,他总不能强买强卖把自己硬塞给李波试用几个月吧,人家又不稀罕。
“大关先生昨天回国,发脾气了……”助理嚅嗫着说。
关昱礼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问:“家里怎么样?”
“关太太昨天确定了家宴就在大宅摆,关家是除夕宴,太太那边表亲就是初一夜宴。”
除了父亲去世后的几年,他妈在美国没回来,年夜饭摆的比较简单以外,父母双亲两边的家人每年都是以关家为中心,两家上下三代人热闹程度不言而喻。
这又让他想到李波,在清冷的地下室,一个人过年。
不过李涛这会应该已经到了,虽然那小子没有自己招人喜欢(?),至少能陪波波过新年。
夜里将近一点半到家,关家大宅仍灯火通明。关家传统,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开始,就不熄灯,一直到初八之后。
麻将室里酣战正浓,听声响,起码摆了三桌。
关昱礼换好鞋往里走了没几步,关邵杰从楼上下来,关昱礼怀疑他在部队是不是跟军犬一起训练。
“你去哪儿了?”关邵杰面色不善,“母亲担心了整整两天。”
“哦。”关昱礼不咸不淡的说:“我妈睡了?”
岂料关邵杰说:“没,见不着你她睡不着。”
关昱礼:“……”
关太太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阿礼回了么?进来吧。”
关昱礼只有硬着头皮进了母亲的房间。
关太太的房间开着两盏壁灯,醇厚的檀香味中夹着一股清幽的梅花香,窗子开着半扇,夜风卷动窗帘,绿釉梅瓶中一支腊梅装点素洁窗台。
关太太席地坐在矮几边,左手挂着一串小叶紫檀手串,关老先生去世的那几年,关太太佛珠不离手,已经盘出了温润的包浆。
大半夜的坐在矮几边盘手串,变相的暗示了老太太心神不宁。
“妈,怎么还不睡?”关昱礼在桌对面坐下来。
“睡不着。”关太太瞪了眼儿子,嗔道:“你们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
母子之间讲话没什么忌讳,老太太埋怨他不懂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