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就放下碗,垂着头不语。
碧云小心翼翼道:“可是这粥不合瑾公子胃口?”
“倒了。”
“倒了?!”碧云一惊。
程瑾冷笑:“我这样的人,怎担得起这府里的厨子这样的厚待?”
若真的只是厨子做的甜粥,碧云何必再提一句这是厨子一大早起来做的?
眨眼之间,他竟是已经在江家和江朝笙耗了三年了,碧云也夹在他和江朝笙之间做了三年的和事老。
“瑾公子……”碧云自知程瑾已经知道粥是江朝笙做的,便不再遮掩,“将军昨夜是在书房歇的,他知您昨日都未好好用膳,才特意……”
程瑾揉揉眉间:“碧云,这三年五载下来,你就不累吗?”
碧云怔住了。
他也不等碧云的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累了。”
这话同昨日江朝笙说的竟是一样。
碧云咬唇不语。
“我和江朝笙,回不去了,你再多劝几年也不会有任何变更的。”
“奴婢不解。”
程瑾并没有打算同碧云分享自己的心境:“不解就不解吧,反正也解不开的。”
一句话又将一切都给堵死,让他们再度回到了困局之中。
程瑾的目光落在了只被他尝了一口的甜粥上,甜粥上已经因为变凉结成了一层糊糊。
“瑾公子莫怪奴婢没有眼力见,奴婢还是要提的,将军应是昨夜有些着凉了,我想着您不如……”碧云硬着头皮把江朝笙今日的状况告诉了程瑾。
“与我何干?”
果然,换来的就是这样狠决的一句。
碧云不再多嘴,收拾上桌上的食物,准备离开屋子。
“病了就让他去看大夫,告诉我又能有什么用?”且不说这是不是江朝笙的苦肉计,程瑾也不会是解他着凉的药啊。
碧云回过头,程瑾一脸倦意,显然在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前做过了一番思想上的挣扎。
说完便又后悔了,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等江朝笙来了,碧云又会添油加醋成“瑾公子知晓你病了,担心得很,让奴婢转告将军您好好听大夫的话服药才能好转。”
果不其然,江朝笙回来后,碧云正是这般曲解程瑾的话语转达给江朝笙,试图缓和二人的关系。
江朝笙自然知道程瑾是不会说这么贴切的话语的,但也明白了,程瑾确实说了让他去找大夫的话,不管怎么说,程瑾终归还是在乎的。思及如此,江朝笙嘴角微微上扬。
连着几日,江朝笙都没在程瑾屋里留宿。这些日子里说起来天气暖和不少,但夜里与晨间还是凉得紧的,起初江朝笙以为自己只是有些着凉,几天过去了却不见好,才找大夫把脉说是风寒。他怕把风寒过给了程瑾,只在碧云来报说“瑾公子睡下了”后才去看一眼程瑾的睡颜。
江朝笙是武将,身子健朗,平日里不太会生病。约莫是心事堆积,加上换季时引起了旧伤复发,这场病倒是来势汹汹,江朝笙一下子就发起了高热。
第7章昔3
临近端午,程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准备起过节的必需品,就连程母也亲手裹起了粽子图个过节的喜庆。
江朝笙搬运完新进府里的货物已是满头大汗。不知觉间,他在程家已经待了三月有余。他比府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