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真的不痛诶,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怕痛的。”
余邵捉住他那只乱动的手,攥在手里,拇指轻抚着上面的纱布。
“小舟。”
“嗯?”
“停下来吧……我们不报仇了,好吗?”余邵看着他,颤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
余舟抽回了手。
“停下来吧!你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人,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在两个月后踏进全世界最好的大学,继续当一名无忧无虑的学生,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好吗?”
余舟握紧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没有回应。
“我知道艾米已经帮你拿回了你母亲的一个账户,你现在有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光的财产,你可以过上最轻松、最幸福的生活,这样不好吗?啊?非要把自己弄伤吗?现在还没见到你目标中的那些人,你就捅了自己一刀,那将来是不是有天,你还要……”
余邵说不下去了,像突然断片了一样,他的话突兀地止在这里。他看着始终不说话的青年,想起他原本首富之子的身份,以及他在十年前遭受的暗杀,还有这些年他暗中的努力,余邵眼中不由的带了一丝柔软,语气也缓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只有一点点大,像只小猫一样团成在一团,缩在甲板上……你总叫我不要管,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从十年前,把你从海里捞上来的时候开始,从你开始叫余舟的那刻开始,我就是你哥了啊,你不认我了吗?”
“不是的!”余舟终于抬起头,急道:“不管将来会怎样,有一点一定不会变,你永远都是我最敬重、最重要的哥哥。”
余邵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才道:“所以,你还是会继续。”
“嗯。”
余邵转过头,缓缓道:“下一次,换一种方式。再让我看到你自残或哪里受伤,会让我质疑你的计划,怀疑你的智商——而后者除了证明我教育的失败外,还让我有充足的理由把我犯傻的被监护人带回家,明白?”
这句听上去并不温暖的话,却让余舟大变笑脸,“嗯嗯,明白!”他凑过去挨着他哥的脑袋撒娇:“哪怕我满十八岁了,你也别想省心哦,你永远都有监护我、带我回家的权利和义务。”
“少恶心我,滚远点,我要开车了。”余邵推开他,启动了车子后,问:“那个陆宽怎么回事?值得你去自残?”
余舟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也没想到他会脑补过度,怀疑我是机器人,这完全在我的计划之外。我本来以为他回头一想就会明白,或者直接来问我,可他过了半个早上也没反应,我当然会着急。”
“他很重要?”
余舟点点头,略过他对这两天接触的不是陆宽正主的怀疑,直接说起陆宽本人:“你可能不记得了,就是他把克莱恩挖走的。这个人虽然不懂理论,但在科技上却有着过人的嗅觉,此外还是一个商业运作上的天才。如果不是查到他组建了记忆芯片方向的研究所,我只能用原来那个计划——被你评价为漏洞百出的那个计划。”
“呵,是不是因为我对你的第一个计划批评地太苛刻,你就不告诉我第二个计划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做。陆家看上去离你的目标有点远啊。”
“是和梁氏有点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