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直沉默又警惕地站在客厅的程衍面前,放柔了声音道:“少少,以后小衍就是你哥哥了,会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祁少点点头露出欣喜的笑脸,第一次见面他就非常喜欢程衍。而程衍,一直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也不应答。
当天晚上,祁盛名把祁少带回房间,给祁少讲了一段故事。
程衍的爸爸是祁盛名年轻时的战友,后来两个人一起创业,二十多年两个穷小子都成了知名企业家。没成想,40多岁正值壮年,却得了癌症,去世了。程衍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程衍的爸爸一走,就只剩下程衍一个人。剩下的一干亲戚没有一个靠谱的,都想着怎么多弄点遗产,祁盛名答应好友,好好照顾程衍,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面对那些亲人的无情与丑恶,所以,干脆把他接回自己家,远离是非。
祁少就像听故事似的:“什么叫战友?”
祁盛名耐心地解释:“就是一起当兵的朋友。”
祁少问:“什么是癌症?”
祁盛名心里一梗,有些酸涩的解释:“就是很不好的病,比你发烧打针更加难受的病。”
祁少又问:“他没爸爸也没有妈妈了吗?”
祁盛名点点头。
祁少小拳头一握小大人似的说:“没事,他还有你和妈妈呢,我也对他好。”
想来当时祁盛名和蒋妙是为了尊重他才告诉他这些,祁少没心没肺似懂非懂地目送祁盛名出了房间,盖好被子睡觉了。
第3章第三章自闭的少年
程衍融入这个家庭的过程很艰难——托了祁少的福——有一次蒋妙差点要把程衍送走。
程衍早熟,心思重,对别人的戒备心也在各路亲戚的“帮助”下上升到一个高度,甚至发展出了一点自闭。任谁刚刚面临父亲去世,立刻就被卷入财产争夺中,都不会好过,何况是一个才七岁的孩子。所以,再来到祁家至少一年的时间里,他对每个人都十分生疏。
非休息日时,程衍一直到饭点才从房间里出来吃早饭,饭桌上只有当祁盛名和蒋妙问他话时才开口,每次说话前都要停顿一小段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单纯的反应迟钝,蒋妙有好几次以为他没听到又把话问了一遍。
好不容易回答了,又是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跟多动症似的祁少完全相反,蒋妙总觉得这孩子实在是阴沉,光是坐在那里,就好像周围都冷清了一些,有时候一家人说说笑笑,视线一下落到他身上,就觉得一颤——小小的孩子低着头,露着发旋,一丝不苟地端着碗只夹面前的菜,好像任何声音都抵达不了他的耳朵一样,冷漠地吃饭,看着看着连弯着得的嘴角都僵住了,让人心理不舒服。
程衍从来不会开口要求什么,碗里的饭都是蒋妙盛多少,不会剩也从不要求添饭。祁盛名说这孩子不想打扰别人,蒋妙只好按着祁少的食量再多添一点,既不让他饿着也不要撑着。吃完饭,程衍会非常有礼貌地把碗筷摆好,无论是碗里还是桌子上永远不会有饭粒和污渍。
然后程衍会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来回玩闹的祁少吃完饭,司机送两个人去上学。
当时两个人都身量小,坐在后座上,程衍总是离祁少远远的,贴着车门坐,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坐上一个大人。
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