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曲解了他们二人多年来的关系。
他轻轻抚上枪身,又迅速抽离,这冰冷的温度,金属的质感,真的是一把枪,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杀人武器。
陈嘉贤小心翼翼地收起枪,丝毫不敢碰触到扳机——这是一把已经上膛的枪。
陈他的表现落在任澈眼里,以为他是可以手刃负心汉而兴奋过头了。
陈嘉贤说:“不管你是谁,我都感谢你。”
任澈十分满意,他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西装,“那么,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陈先生。”
任澈出去后,陈嘉贤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他的包里现在放着一把凶器,这对于遵纪守法了二十多年的五好青年来说真是既新鲜又刺。
他突然想起19岁那年他送任方宇去服兵役的时候,也是这样躲在一根柱子后面默默的看着他走,那时候任方宇环顾着车站四周像是在看看他有没有来,陈嘉贤始终不敢出去,他怕控制不住掉眼泪,任方宇的家人都来送行,肯定要被发现不同于一般朋友的情感。
但此时,陈嘉贤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了。
他看见任方宇执起新娘套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柔地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他看见新娘娇羞地握着任方宇的手,把戒指轻轻地戴上了他的无名指。
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任方宇掀开肖琼的头纱,轻轻碰了碰新娘的唇。
——真美。
陈嘉贤想。
他没有再看下去,转身往来时的侧门走去,身后的热闹仿佛与他无关。
等出租车的时候,身后是一间蛋糕店,透明的橱窗里有一个样本蛋糕,蛋糕上插着两根数字蜡烛——18。
陈嘉贤站在街道边,想起任方宇18岁生日的那个晚上,他抱着自己,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呢喃:“喜欢你…好喜欢你……”
宴会厅内,婚礼现场。
家属席上,任澈跟随着众人站起身,应付了事地鼓着掌。
他扫视了一遍二层走廊,确定不会有流血事件发生后心里暗骂了一声“艹!”
他根本不指望陈嘉贤这个没握过枪的人能准确命中任方宇,只要随便命中一个人就行,在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他只想要让这场婚礼下不了场!让任方宇丢人!让爷爷看看,任方宇管不好自己小情儿败坏任家门风的孬样!没想到陈嘉贤连一枪都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