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对方问的应当还是第二个。
那么,为什么要选袁竹郁呢?
因为他这个长皇子在世时做的威风,树了的敌是多如牛毛。等他倒了……等他倒了,几个谋士便罢,总有需要他们才智的人;付冬晟这类将军也罢,他们自个的后台也够硬;惟独处理幕后事情的慕容非,做的是让人深恶痛觉的事情,个性也让人深恶痛觉,没有半点倚靠,走到哪里都让人除之后快……惟独在澜东时多少帮助袁竹郁,袁竹郁感绪:“就算这样,殿下也觉得无所谓?”
姬容没有回答。
慕容非的身子仿佛轻轻摇晃了一下。稍稍闭眼,他舔了舔唇角,本想润润干涩的嘴巴,可惜只是越觉干涩:“殿下,您只需要回答我一句话……一句就好。”
慕容非说着,而后,他轻声问:
“殿下,您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想要我留下?”
只要一句。
哪怕一丁点。
慕容非一眨不眨的看着姬容。
而在这样注视中的姬容,最终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
——“出去罢。”
半跪在地上的慕容非怔了好久。久到觉得膝盖的疼痛似乎都蔓延到了心头。然后,他略微摇晃的站起身子,端起一旁小几上的空碗,又对姬容行了一礼,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门打开,台阶上意外的站了一个人,是这几日时时过来的姬辉白。
慕容非合了门,却并不像往常一样似有若无的避着姬辉白,而是就这么站在姬辉白的对面看着对方。
仿佛已经在门前站了有一会了。姬辉白几步走下了台阶,来到院中的一方石桌面前,方才对跟在自己后面的慕容非淡淡道:“若是平常,我定会杀了你。”
“若是平常,小人断不会做出此等不智之举。”似乎书房内的种种情绪都是烟絮,面对着姬辉白的慕容非微笑着,再也没有了前一刻的哪怕一丁点恍惚。
姬辉白仿佛笑了一下,只是再细看之时,他的神色又是冰冷:“要走就乘早走,再晚一些,不用旁的人,本王亲自料理你。”
慕容非弯了唇角:“瑾王殿下,这句话如果您能早上一刻说,又或者方才殿下话里流露出了哪怕一丁点要小人留下的意思……小人不用您赶,也会自个去谋出路。可惜……”
可惜……他竟真的,一点都没有让他留下的意思。亦一点都……不准备让他受到伤害。
慕容非的面上终于有了复杂的情绪。稍闭了闭眼,他由衷道:“瑾王殿下,您的眼光确实很好。”
姬辉白没有回答。
慕容非则淡淡笑了起来:“眼下的话,只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