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她们一见到奴婢便出言挖苦,说奴婢也就罢了,她们还说,说……”
“她们还说什么了?”
“说姑爷根本就不想娶小姐,只是碍于老爷的遗愿才不得不娶小姐的。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丢下小姐……”
我挑了挑眉,舅舅的遗愿这事,知道的人着实不多,我不会说,陈珞不会说,外祖母不会说,陈锦荣也不像是这般嘴碎的人,那么便只剩下陈锦玥母女了。
“其实,她们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不仅不是全无道理,基本是接近真相了。
“偏小姐您看得开。”清浅一脸气愤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本就没多大事,再说,你也替我教训过她们了。”
“小姐怎么知道?奴婢确实狠狠地教训了那两个贱婢,把她们揍得跪地求饶,保证再也不敢说小姐的闲话了。”清浅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用一种‘我还不了解你吗’的眼神看着她:“好了好了,你气也出了。可不许再委屈了。”
“奴婢是替小姐觉得委屈,奴婢不明白,生意的事情再重要,重要得过新婚妻子吗?姑爷怎么能这么委屈小姐呢?”
“生意上的事,自然是比我重要的。”
“小姐……”
“清浅。”我打断了她的话。
“陈家本就是经商起家,银号又是天水山庄的支柱产业,珞表哥这样做自然是经过了仔细考量的。再说了,我与珞表哥相处多年,你可见他为难过我?”
这话忽悠清浅还是可以的,毕竟陈珞为难我的样子,几乎就没几个人见过。
果然清浅想了想,再开口,对陈珞的敌意就少了很多:“这个倒是真的,往日里,不管小姐要什么,姑爷无有不应的。今日,今日也许银号那边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捏了捏清浅娇艳的脸颊:“好了,快服侍我喝药吧,不然你又得去重煎一碗了。”
“是。”
“小姐,奴婢还特意准备了姚记的蜜饯。”
“……”
我一口喝干了所有的药,清浅从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剥出色泽晶莹的蜜饯放到我的唇边,我顺势叼进嘴里,顿时满嘴的甜香。
嗯,姚记的蜜饯果然名不虚传,下次给蔓草也买一点送去。
“明日给各位姨娘的见面礼,都准备妥当了吧?”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下了。”
我点了点头:“那便安置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茜红的幔帐被放下,我窝在喜被里,看着清浅吹灭那对烛光摇曳的龙凤烛。
次日清早,我便带着清浅和一众丫鬟仆妇一起前往外祖母的喜善堂去了。
不同于宝馨苑的合欢花,清芜苑的杨柳,喜善堂的外围种着一大片翠竹,这翠竹是南方移种过来的珍品,即便在这猎猎寒冬里依旧保持着苍翠可人的姿态。
我领着清浅,穿过隐藏在翠竹之中的羊肠小道,恍惚间想起了我刚到陈家的那几年。
那年我才刚满十岁,被舅舅从澧城苏家接到天水山庄客居,我被安顿在外祖母的喜善堂里,同住在喜善堂里的,还有如今已经成了整个天水山庄的禁忌的,陈家大小姐陈琪。
我在喜善堂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三年。
直到两年前,我及笄之后,才搬出喜善堂,住到宝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