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端倪。
因为现场还有一个人,躺倒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外,就像张斯鸣被人直立摆放在沙发后,她也像是被人平放在台阶上,双手交叉胸前,脸色平静,浑身上下一点血都没沾,安祥得仿如误闯入地狱的天使。
警察本以为她也是尸体,小心翼翼地走近,刚要检查她的生命迹象,她霍然睁眼,安祥的面容顷刻间化为凄厉狰狞。
“江帆影,”她像是拼尽最后一口气嘶喊出这个名字,声音却微弱到警察费力才能听清,“他是凶手!”
警察待要追问,她却陷入意识混乱,除了反反复复念叨“江帆影”这个名字,再也问不出有价值的信息。
她的身份也很快查清——滨海市名人,擅长刑事诉讼的安如律师,她口中的“江帆影”是她上一个案子的当事人,三天前被法庭判决罪名不成立。而张教授的孙女张媛媛正是江帆影的前女友,也是他上一个案子的控方证人。
确切地说,张媛媛指控江帆影是一起持续六个年头、横跨三个省市,受害者高达两位数的连环强/奸杀/人案的凶手。
……
……
“啪”一声,安如合上了档案。
对面的君徵立即看过来,他面前也摊开了一本卷宗,注意力却始终放在她身上,问道:“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与他同时,作为旁观者和监督者的女警察徐枫语也冲口而出:“想起什么了?”
两人的态度可谓对比鲜明,安如心中一动,不禁也看向君徵,目光在他那张假脸上停留了许时才默默转开。
至少他是真的关心她,安如想,只关心她。
她摇了摇头,“我没想起来什么,就是、就是觉得凶手太残忍了。”
不但残忍,而且行为缺乏逻辑。
如果张媛媛指控江帆影的罪名成立,他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无疑,幸好以前的安如救了他一命,所以他完全有向张媛媛报复的动机,留下安如的性命也属于情理之中。
但符合情理并不代表符合逻辑,他太着急了,也太嚣张了,刚放出来没多久就去灭口,还把现场布置成恐怖片场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做的,实实在在是对警方的挑衅!
留下安如的性命也是个毫无逻辑的举动,他不可能知道安如会失忆,那么为什么不杀她?就为了连环杀手仅余的良心吗?因此不惜冒险,专门保留一个可以指控自己的目击证人?
不,安如不相信世上会有这般“知恩图报”的连环强/奸杀/人犯。
她考虑片刻,迅速翻完手里的卷宗,侧首问徐枫语:“资料是不是不齐?怎么没有江帆影前一个案子的内容?”
“没有吗?”徐枫语显得比她更疑惑,起身翻了翻安如手里的卷宗,又羞搭搭地凑近那方,把君徵面前的卷宗拖过来瞟了几眼。
她努力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我知道了,江帆影上一个案子是结案了的,没有和五一二案合并。”
“结案了?”安如皱眉,“为什么?”
徐枫语理所当然地道:“因为你啊,安律师你当年证明了江帆影无辜,即使你后来又指控江帆影是五一二案的凶手,但一天没有足够的证据推翻法庭的判决,就一天不能将两个案子合并处理。”
听起来挺有道理,安如却因此对那个以前的自己亲身参与的案子更生兴趣,她直觉江帆影后一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