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手上都毫无保留,与其说他们是父子倒不如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沙土在飓风中盘旋而起,树木也摇晃着发出可怕的声响,道道剑光中,成排的树木相接着齐根断落,风声尖厉着咆哮出这一场决斗的不变,手上的剑将元颍骄傲的把柄神兵利器瞬间击碎。紧接着,元枟剑锋一转,再次笔直地朝元颍的心口刺去。
终于要结束了,元枟想,那些曾经的恨和怨已经不是他所能评判的,只要这个男人现在死在这里,一切就都过去了。
长剑决然而出,带着力断一切的不可阻挡之势。
一切都会结束。
一切就要结束。
然而,就在那剑尖终于触及之时,一道耀眼红芒骤然亮起,将元颍紧紧护住,那里面所蕴藏的极其熟悉的气息让元枟难以置信的怔住。
而就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元颍反守为攻,全身之力毫无保留地凝于一掌狠狠击去。
“很意外?”
元颍朝倒飞出去的元枟一步步走近,语气近乎恶毒,“可她就是这么爱我啊,哪怕我杀了她,死前也要最后为我做一件事。”
他狞笑着,明明飞升多年却比任何他所鄙夷的魔更像魔。
他此刻周身仍萦绕一股红芒,隐约能看见飘扬的红色——那是妖类以自身原身和妖力为代价守护别人。
元枟强行咽下漫上喉咙里的一股血腥,扶着剑从乱石里站起来,“你怎么做的?”他眸子一片冰冷,根本不相信元颍的话。
元颍已经走到他跟前,闻言终于笑了起来,虽然他是孽子,但他像自己,并不像那个蠢女人,“的确不是她自愿的,”他说着又一掌狠狠击去,元枟反手回击,却在察觉那熟悉的气息时一顿——那是他娘亲的气息。
元颍的暴喝也骤然响起,“孽子,你伤你娘?”
元枟一怔。
只那么一个功夫,元颍夺过他手上的剑,对准心口狠绝地刺了进去。
“儿子,”元颍在他耳边低声道,语气嘲讽,“当然是假的,她死时那么恨我,可那又怎样,我拿了她的尸体,抽出她的魄,融了她的身,让她就是死了也得护着我,你既然要杀我,便再杀了她,再杀我吧。”
他说着,手上的剑稍稍抽出,又使劲捅了回去,“我的、好儿子!”
与此同时的苌林山,此刻所有生灵皆沉默地望着中心的梧桐树。
紫鸢尾脸上第一次如此郑重:“没问题吗?”
青木仰头看远处那凝聚的雷电,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白鹰沉默地望着重重雷劫下平常不可触不见影,而此刻终于一点点显型的结界,当那笼罩着这个苌林山,勾勒着高深莫测符文的结界终于完全露出它的面目时,白鹰的手在众妖看不见的地方终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林向浮于虚空,头顶那仿佛可以击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