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把任哥带走,也把阿胜带走。
阿胜再一次进入了牢房里,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美芽负了伤,不过场子守住了,不打紧。他还听说火炮的人迟迟赶到,人手不多,伤亡最小。
他还听说刺杀洪爷的人抓到了,但那个名字他从来没听过,他甚至不确定这人来自于哪个阵营,到底是他们蓝莲帮的兄弟,还是找了个刚偷渡过来的黑人黑户当替罪羊。
当然,他还听说任哥立功了。
他往上爬了,因为他抓到了阿胜,也及时通知各个警署,让他们提早戒备,防止纷乱给市民的人身财产造成更大规模的伤害。
他现在是市一级的官员了,所以他三个月之后,穿着警服见到了阿胜。
他们是在审讯室里见的,阿胜的手上还戴着镣铐,摄像头从房间角落照过来,单项玻璃外大概还聚集着其他的人。
任哥说,你的口供我已经看过了,正当防卫。虽然我不相信,但恭喜你,你他妈又逃过了一劫。
阿胜轻笑,抬头看着任哥那一张又擦干净的脸。他什么口供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正当防卫。他防卫了谁?防卫了洪爷的人?还是防卫了洪山帮和红河帮的没事找事?
任哥又说,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安分一点。红姐和刺头强已经入狱了,他们的口供随时可以把你再带回这里。我等着这一天,我想看着你把牢底坐穿。
阿胜笑得更厉害了,看来单向玻璃外面站着的不仅仅是任哥的同事,还有一些新调过来的官员。
任哥真的装得很像,说得阿胜好似真的和刺头强与红姐狼狈为奸。
任哥再说,收拾一下准备出去吧,我们会一直看着你,你懂的。
阿胜懂,阿胜当然懂。
迟到了三个月,他总算明白那两枪并非置他于死地,而是再一次让他找个机会躲过外头的纷争。
他不知道任哥是否信任他,但归根结底,他对任哥还有用,所以任哥还不想放弃。
出来的那一天,是美芽开车接的他。
美芽说火炮想和你见一面,胜哥要休息吗?如果不用,我就答应火炮哥了。
阿胜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中了两枪的地方还缠着纱布,隐隐作痛。
他没有回答美芽的问题,反而问——红姐和刺头强怎么样了?
“刺头强死了,红姐跑了,”美芽说,“连夜跑的,水路没抓到,不过火炮哥马上接手了,渡口的地恐怕得归外来帮,我们是要不下来了。”
“洪山呢?”阿胜又问。
“洪山比较乱,你也知道,他们的地盘比较肥,这也是火炮哥想和你谈的内容,他想看看怎么分比较合适,你觉得呢?”
美芽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但阿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