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成国公府极盛的时候。他缓缓开口:“那时祖父和父亲都还在,剩下两房也都人丁兴旺,院子里总是热热闹闹的。哪里像现在,偌大的宅子,就只剩了我一个人在这里。”
李沅叹了一口气,又看向林子清,提议道,“不然你在京中的这些日子,便也住在这里吧。永昌坊离东宫不过一条街的距离,不耽误你为太子讲学。”
他之前问过李濂,这两年林子清每次来京中,都是住在东宫或是驿馆之中。
林子清欣然应下,又得寸进尺地问李沅:“那过段时间,臣不为太子讲学了,还可借宿否?”
“可以,当然可以。”李沅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林子清,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李濂说,“还请陛下莫怪我私交重臣。”
李濂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兄长又说笑了,您开心就好。”
这要是别人他或许还得考虑考虑,可林子清是什么人?兄长和林子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多。他哪里敢拒绝兄长。
更何况,他也确实是希望兄长能开心一些的。
前几天他发现兄长在一片梅林中出神,便走过去问为何。
兄长当即折下一枝开得正好的梅花递给他,对他耐心地解释:“阿娘喜欢梅花,可是陵州太冷了,种不活梅树。
“每次回京述职之前,我都对阿娘说,要给她折几枝梅带回来。可哪次都是在回到陵州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此事。
“如今总算是想起来了,也折了梅花,可不知道能放到哪里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李濂明白兄长的心情,也知道兄长不是能将感情肆意外泄的人。可兄长之前衣素服、避荤腥的做法,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避嫌?
但兄长不明说,他也不好劝慰。只能尽量找些让兄长开心的事情来,说与他听。这样过了几天,直到今日见了林子清,李沅的心情才算好了些。
李沅得了答复,对他说:“你出宫一趟不易,我就不耽误你了,早些回去吧。”
待李濂应下后,李沅又转头看向林子清,对他说:“与我一道,去街上走走。”
目送着兄长与林子清往国子学方向去的背影,李濂在心中开始不忿起来。他原本想着空出一整日的闲暇,来陪兄长,可这上午还未过完一半,就被兄长打发了回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也不想早早就回宫。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李濂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宣阳坊附近,又想起来赵诺便住在宣阳坊内,索性准备直接上门拜访去了。
天子踏足臣下的宅邸,一向是要提前通知,以便于臣子接驾、准备的,且向来礼制繁琐。可如今李濂兴之所至,也不欲声张,只让侍卫前去通报。
却没料到赵诺此时不在家中,门房看着一大队佩着刀的护卫,也不敢说出什么没有拜帖您先请回下次再来的话,急忙去请了管家来。
管家也没见过这阵势,若不是领头那人笑得客气,他都要以为这群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了。
他咽了一口吐沫,才敢开口说:“我家主人现在不在,要不您先……”他本想让这些人回去,可转念一想,若是贵客一来没见到赵诺,认为赵诺是故意托大可就不好了。话头转了个弯,说:“要不您先进来等等,家主人很快就回来了。”
见李濂点头,管家便领着这些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