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同时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宫门早已落钥,现在退下,又要去何处?
第二日一早,在医官来过后,李沅便出了延英殿。他先往后宫的方向走去,之前李濂对他说了这后宫中并无妃嫔,因此他才放心地这样走在宫中。
到了一处凉亭,他看着远处宫墙上招展的黑色旗帜——水德才尚黑,大周重火德,皆用绛色旗——山河易帜、张扬如斯。
又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向南方走去,沿着记忆中的路径,特意往那些枢密之处走去。他曾多次入宫,深知这宫中规矩森严,未得诏令不可随意走动。可如今侍卫和宫人是跟着他,但无论他往何处走,均不加阻拦。
李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神思不知飘到了何方。他差不多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却觉得还不如不知。
可无论真相再怎么难以令人接受,都不得不去面对。他本非优柔寡断之人,下定决心后便径直向着武德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近正午,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政事,将前来议事的众臣一个个地送了回去,李濂就听见侍卫回禀说兄长径直向这边走来了。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昨日从兄长那里出来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对答时露出了不少破绽,兄长可能会觉得不对,但他没想到兄长会这么快就看出来了。也或许兄长并未看出,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都得把兄长拦下来。
可惜却是晚了一步,他刚吩咐下去,李沅就已经到了臣子觐见时所站的地方。
李沅就站在廊下,高声道:“臣李沅,求见陛下。”
侍卫也顾忌着李沅的身份,不敢硬拦,只对他说:“主上还有要事处理,怕是不能见您。”
李沅见状又上前一步,问道:“要是我真想闯进去,你敢拦下么?”
在殿内的李濂听到兄长这样说,便知道李沅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说出如此强横的话语。果然,李沅的声音又传过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为何要犹豫?人主在内,擅闯者,当斩。”
李濂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又睁开双眼,走出殿门与李沅相见。
李沅恭谨地长揖行礼道:“臣李沅,见过陛下。”
“阿兄。”李濂的一颗心沉到底,也长揖回礼。
李沅并不抬头,只问道:“陛下眼下可有空暇?臣有事欲与陛下商议。”他在一众侍卫面前,以臣子自居,十分守礼,到底是没有伤到李濂的威仪。
李濂不敢不应,他跟在兄长身后,从未觉得武德殿到延英殿的这段路有这么长,长得好似走不到尽头。
待进了延英殿内后,李濂遣退殿内宫人,将殿门紧闭,转身就看见李沅端坐在主座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苦笑一声:“兄长这么快看出来了。”
李沅问他:“为何瞒我?”
因为我怂呗,李濂在心里想着,明知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可他就是没有伸头的勇气。但这话不敢说出来,只能将头又低下去一些。
“怎么不说话了?”李沅冷哼一声,显然是被他沉默的举动气到了,“我还教训不得你了?”
“不敢,”依照礼法,先君臣后人伦,李沅确实不能责罚他。可如今李沅已怒,李濂生怕再火上浇油,连忙屈膝跪下,俯身一叩首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