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教一行都在曲门巷住了下来,乔玄冰更是住在他家里,教众喝酒时直接便从酒坊里拿了。青阳只是默默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房间已被人住了,他只能睡在柜台旁边,陶嘉好心给他拿了一床被子,睡了一夜又不知被谁拿了去。
陶嘉只得安慰他道:薛老板不要难过,我们天一教不是土匪窝,回去以后自然会给你折算酒钱,定不会让你吃亏。
燕青阳轻轻说道:你们抢了我的酒也罢了,还要抢我的烈烈……
陶嘉有点讪讪,一时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正在这时,一声长笑从门外传来,乔玄冰大步从门外走入,怀中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那娃娃正在嚎啕大哭。
他们一长一幼,一个嚎啕大哭,一个仰天大笑,但面貌足有八分相似,都是世间无匹的俊美容颜。众人一时都是瞧得呆了。
乔玄冰慢慢止住笑声,盯着燕青阳,一字一句地道:薛老板,你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还是一样能找得到。
燕青阳脸色惨白,冲过去要夺回烈烈,却被天一教众抓住,反扭了手臂。
烈烈满脸都是眼泪,大叫:爹爹……爹爹……
燕青阳再也顾不得其他,厉声道:乔玄冰,你还我儿子!他声音凄厉至极,令人耳不忍闻。
乔玄冰把烈烈交给下属,徐徐说道:薛老板对我儿有恩,乔某感大好,露出一丝笑纹:本座说的话,自然算数。如此说来,你是决定不要千两黄金,而情愿住进乔府了?
和他那些莺莺燕燕住在一起,是青阳毕生再不想遭遇的噩梦。
青阳咬着下唇没有回答,房里只听得到烈烈震耳欲聋的哭声,他心如刀绞,看着乔玄冰依旧无动于衷,眼泪潸然而下: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别让烈烈哭了……
爹爹,爹爹……看到青阳流泪,烈烈哭得更是大声。
乔玄冰闻言不由大笑,他解决了母亲嘱咐的事,自是十分愉悦。虽然孩子叫另一个男人为父让他很是不快,但他并未多言,抬了抬手,示意下属将这两人带走,转身出了酒坊。
中原的天气比雪山好得很多。天气极蓝,空气中漂浮着馥郁的酒香,就连心情也似乎随之一畅。
但燕青阳似乎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愉悦。
天一教众人虽然带着他一同上路,但把他看管得极严,像是担心他会暗中把烈烈带走,几乎不让他二人见面。
但也许是受了教主之令,天一教众人对他极为礼遇,吃穿用度,无不是以上宾之礼相待。
燕青阳却只穿自己离开酒坊时带的几套换洗衣裳,吃的也是自带的干粮,即使别人和他说话,他也回答得十分简短,能不说话时尽量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往烈烈可能离开的方向看着。
其实烈烈早就被赵洪等人坐了马车带走,他这时已看不到,众人开始时只觉得好笑,笑他对一个不是